害她?唐珞不知道自己的爱,会这般。害,她抿着唇,全身剧烈地颤抖,那在阳光下散发着洗衣粉,干净但泛黄的白色长T袖,也不能将此刻的唐珞包裹,给她一丝安全感。
“那你说你不喜欢我,看着我眼睛来说。”
这时,陈婉柔手上原先拿捏得很紧的红笔突然掉落,轻轻的啪嗒,塑料制品,此时发出的声音,也不知是两人谁的心,碎了。
女人头发松散在眼镜框架那处,几丝几缕,面露狼狈,眼的聚焦点始终是往下的,她不敢看唐珞,做老师的不善于说谎和掩饰,更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早点遇到她?
那红色的本子像是用粗粗的铁链穿透了陈婉柔的琵琶骨,动弹不得,男士皮鞋踏地板的声音,上枷锁的声音,冰凉。
就算现在提出什么,那人也绝不同意,绝不罢休,法律上,还有一段对于陈婉柔来说,很可笑,又很可怕的“冷静期”
大概是人被逼到绝路了,陈婉柔不安地往四周极快地打量了一圈,终于忍着心酸和难以言状的情绪,破罐子破摔地看着她,极快又模糊不清道:“我不喜欢你。”
“你想听是吗?好,我说,我不喜欢甚至讨厌你。我不喜欢你把你全部都压我身上,我们只是擦肩陌路人,他再怎么样,我终究,是他的。”
的字后面失了声,空无一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极大的响声,唐珞是已经被吹到快爆开那般大的气球,陈婉柔的话,则是一根细针,唐珞给了陈婉柔一巴掌,是极大的僭越。
眼瞧着,陈婉柔的眼镜都飞到了地上,又摩擦翻转了几厘米,最后在尘土里躺着。
唐珞也没好到哪去,打在陈婉柔脸上,痛,全在她自己这,心口不停抽痛,她……再后边的剧本情节就不做多叙述。
难在哪里?南佑疏在顾虑什么?就是这巴掌的力度,剧本划线特别强调的,眼镜会被扇飞,还要在地上滚几圈,那总不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虚晃一招,眼镜更不会演着演着自己掉下来。
有很多难点和不合理的地方,导演都没说,这真扇还是假扇一笔带过,从女人已经入戏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提示。她此时此刻,就是陈婉柔,面对面的南佑疏,背后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这才是真正的前辈。
戏骨、戏痴,演一个角色是一个角色,褒义的疯子,将剧情精雕细琢的艺术家。
这时,南佑疏突然想明白了,来到最终试镜,或许演技已经被认可,接下来,要看的是临场反应和,与她的契合度。
如何不得罪许若华的同时,将戏演好,导演也想暗戳戳地观察一下演员有没有处理人情世故的能力,毕竟,剧组也是一个微型社会的缩影,选上了日后吃穿用度都是一起的。
她是陈婉柔,我是唐珞。
南佑疏闭眼给自己下达了一个指令,也是催眠,多亏许若华气氛带的好,南佑疏再睁眼时,找到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