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很是浅显,但是就算有可燃性气体,也需要明火这个引子。
考棚附近的茅厕只给举子使用,其他官员有另外的官厕使用。举子不想被打上屎戳子,轻易不会去茅厕,都只在号房里头的恭桶解决。
就算真有人不担心屎戳子,非放着恭桶不用,跑去上贡院里头的茅厕,又怎么可能会带明火进去——除非是正好是抹黑进去,所以拿了烛台,又正好把火星子掉进去了。
这么多‘正好’才可能触发的小概率事件,不用说,当然又是法则的刻意安排。
众人七嘴八舌一阵讨论,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盼着自家的举子不要那般不走运,考位正好在茅厕附近。
沈翠虽未跟着他们一样发声,但心里已经有了数——大家口中的不走运之人,多半就在自家学生里头了。
后头到了时辰,龙门开放,一众举子都出了来。
外头接考的接到了自家人,上来关心的都不是卷子难不难,答的好不好了,开口都是:“听说里头茅厕炸了,你没被影响吧?”
其实也不用问,走在前头的,都是状态比较良好的,一般都没有被影响,只说听到了一点动静。
而真正被影响的,出来时已经面无人色,根本来不及回答,已经找地方开始吐了。
没多会儿,梅若初他们也先后出来了了,卫奚先进马车休息不提,劳不语焦心地问他们说:“你们没事儿吧?”
说是问的大伙儿,其实劳不语是看着梅若初问的。
其他人闻言也没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都看向梅若初。毕竟他素来是书院中最不走运的那个。
梅若初这才恍然道:“原说好像听着什么响动,不过跟前头瞭望楼倒塌的动静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至于气味么,好像确实闻到一点,但我还跟前头一样,坐在风口上,所以味道并不浓郁,都让风吹散了。”
听他这般说了,卫恕他们才松了口气,接口道:“我也是只听到一点微小的动静,也确实有些臭味,但我不知道是茅厕出问题了,还当是附近的谁使恭桶不仔细……戴着面巾也没受影响。”
崔斐一直没在法则那里挂上号,他那边情况更好些。是出考场后听到旁人的议论,才知道有这桩事。
最后剩下沈傲霜,他唇边泛起一点浅笑,两手一摊,也不用多说。
他五感不如常人,这种事自然更没对他造成影响了。
“那咱们这次运道还都挺好。”卫恕笑着转头,便看到了忧心忡忡的沈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