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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在小声交谈着什么,但似乎并没有谈拢,个头高一些、看着年长一些的那个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怎么就非认死理儿,钻那个牛角尖?一定要拜劳夫子,劳夫子那儿不收你,难不成你就一直等着?今儿个是我们书院春招的最后一日,山长前头已经过去了,你再不去参加,可就晚了!”

另一个年幼一些的脸色苍白,还未说话先咳嗽起来,好一阵之后才喘着气儿说:“我就认死理儿,我就钻牛角尖,我就要拜劳夫子为师!”

说完他又是一阵咳,身体弱的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一般。他那位兄长自然不敢再拉扯他。

后头两人交谈的声音低了下去,兄弟俩掰扯一阵,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两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沈翠依依不舍地目送两人离开,但也提取到了两人话语中的关键信息——一个让学子宁愿不去青竹书院,也要坚持拜入他门下的夫子,姓劳!

劳这个姓,即便是在小说里也是不常见的。

沈翠好像确实在原书剧情中看到过,但不是明确出场的那种人物,而是主角身边有人提过几次。

穆二胖吃完一碗馄饨的工夫,沈翠回想的脑仁都发疼了,总算是想起来这么一个人——劳不语!

这人跟男主穆云川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他恩师,也就是前头从她面前经过的青竹书院山长。

这劳不语,就是那山长的师弟。

他们师兄弟都是一代大儒的关门弟子,年纪相当,性情却截然不同。

那山长是个务实派,虽已然天赋卓绝,但勤劳肯苦,埋头苦学十数载才金榜题名。

那劳不语就是个反面例子,他纯粹靠天赋,半点不用功,蹉跎到二十五,觉得该考功名了,一下子压着二甲线就考中了进士。

虽说没有前头位列一甲状元、榜眼、探花的那么体面,直接授修撰、编修,但二三甲进士也能授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官。

劳不语就被授了翰林院庶吉士,之后他还没去报道,就因为在科举期间于花楼里写了一首大不敬的淫词艳诗,让人告了御状,直接被捋成了白身。

前头不是说山长因故辞官嘛,就是因为这个同宗师弟,旁人知道他们师承一人,又是自小一起长大,少不得拿这事儿刺挠他两句。

那山长又是极重脸面清誉的人,这件事让他觉得没脸搁京城待,一怒之下直接辞官。

这事儿并不光彩,所以一般人还不知道,只有如穆云川那样的,几个山长的亲近学生才知道一些,所以也私下里为恩师打抱不平。

也怪沈翠光想着秀才和举人的资质都不够85,那资质85以上的,肯定得青竹书院山长那个级别的人,却忘记了原书剧情里还有这么一号天赋超绝、却被捋成白身的人物。

一回想起来,沈翠就赶紧拉着穆二胖,跟着前头那个年轻公子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