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阳光,大步走了出去。
不曾回头。
一别多年。
景晴除了偶尔采访各圈大佬,偶尔听人说起景御这个名字,都是惧意大过敬意。
或许是感染,景晴竟然也觉得有些紧张。
她开始犹豫,今天贸然过来,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来了?”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景晴循声看过去,景御黑衣笼身,墨发肤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坐于桌前,手执一茶壶,正缓缓倾倒,茶香味顿时弥漫了出来。
这让景晴想起之前有幸采访过一位文学大拿,她当时正在练字,写的是: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说来也怪,沏茶这样风雅的事,由景御做来,雅是雅,但又有不一样的味道。
大概是那双眉眼太过深邃,让人瞧不见底,这样的反差,正是招满楼红袖。
景晴这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沈夭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或许她根本不需要问。
她的这一双眼,和景御的实在是太像。
“这边坐。”景御将茶往她这边递了一杯,“二姐。”
景晴手抖了一下,茶洒了点。
“嗯。”她点头。
“我看过你的几篇文章,写得不错。”景御似乎没有看到景晴的失态,又打开了几盒点心,“来得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
“是,没来得及。”景晴也不在掩饰。
都是一家人,就算再不亲近,流的都是一样的血。
她坐到景御对面,饮了口茶,“你看过我的哪些文章?”
“你的第一篇《梦想论》写得不错。”景御将茶杯放下,“里面说得那句“我们生活在梦想中”,让我印象很深。”
“之后,你又写了几篇经济类的文章,也都不错,可以看得出来你那个时候应该正被上司勒令写稿。”
这话说得。
景晴忍不住笑了。
“是。”
那个时候,她入行不久,因为写了一篇《梦想论》而打响名气,主编就给她布置了许多任务。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挺有意思,可以接触到不少经济行业的大佬。
但久而久之,主编要求她必须按照他的要求为那些大佬镀金来写稿时,她就很不爽。
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写进了文字里。
但截至到现在,发现这件事的也就两个人。
一个景御,还有一个......算了,不提也罢。
不过,她反倒是越发觉得,可不就印证了那句话么,我们都生活在梦想里。
在她曾经采访过的一位经济大佬被景御收购而惨淡落幕时,在主编要求她写一篇反讽的文章来吸引眼球时,在主编要求她不惜一切代价去采访景御时,她选择了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