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色,笔直地站在Q8前面。
挺拔俊朗,眉眼疏阔。
深邃的眸子落在沈夭夭身上,缓步过来,在沈夭夭头顶虚罩了罩,“我来接你回家。”
沈夭夭仰起脸看他,眸光是平静的,她想了想,问:“要不要进去?”
景御摇头,“今天不合适。”
沈夭夭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Q8。
此时,澜禧园内。
管家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轻声说:“老夫人,该喝药了。”
这药是沈夭夭从圣哲回来之后重新开的药。
味没有那么苦,补气血的。
沈老太太坐在梳妆台前,双手交叠捂着那只玉钗,在掌心烙下深深的印子。
视线垂着,似在沉思,并没有听到。
管家将药碗放下,走过去又轻声说了一遍。
“又要吃药了?”老太太将玉钗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
似想起什么,又问:“墓园…那边都结束了?”
管家点头,“说是大小姐将人扔船上,任由船随着沧湖漂走了。”
“小夭其实还是做不到那么绝。”老太太指腹轻轻抚过玉钗,轻叹,“若是我,我定要让他们无比狼狈地当着洛城所有人的面滚出去。”
管家端了水给老太太漱口,“您又何必说大小姐,当初虽说是沈少爷哄骗您,说什么保证少夫人的死与段意浓无关,但您若不是想着段意浓怀了孩子,在您面前一副痴心肠的模样,您怎么会不调查一番就心软让人进了门?”
结果还被大小姐嫉恨了这些年。
差点酿下大错。
沈老太太皱了下眉,“真是一笔糊涂账,只是可惜了落落。”
她还记得当年沈昊林领着人进门时,秋落落温婉的模样,举止之间大大方方,并不像是沈昊林所说的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
犹记得沈老爷子还夸了一句: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不过,他们却没查到关于这位秋落落的任何来历,就连她过世,也没见任何娘家人来过。
沈昊林说她不得家里人喜爱,和家里人断了联系。
沈老夫人又查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任何消息,只得作罢。
“大小姐与少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模样稍冷,看着不太好接近。”管家回忆着。
沈老夫人没再开口,指腹轻轻抚过玉钗,就在管家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得沈老夫人说:“你觉得,我如果求求情,小夭会同意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
管家答不上来。
目光落在沈老夫人手中的玉钗上,近几日,沈老夫人总是拿着它,是又在想沈老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