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雪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将墨瑾瑜交到了顾明浩的怀中之后,拉上了顾月朝的手。
同为生为女人,陈云雪对顾月朝分娩所遭受到的痛楚感同身受,不禁拍了拍她的手背,关切道:“辛苦了。”
我不辛苦。顾月朝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柔和,眸光看向了墨一辰,道:“辛苦的是一辰。”
墨一辰淡淡一笑:不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啊?”陈云雪听着这两人的一来一往,脑袋上方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很快,她便自顾自地恍然大悟:也许,女儿说的是,一辰一直在照顾着她很辛苦吧。
陈云雪知道墨一辰对顾月朝的一片心意,更何况镇王府样样齐全,倒也没有苦口婆心地再交代些什么,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道:“对了,顾月熙的生父知道是谁了吗?”
顾月朝的面色无奈,摇了摇头,道:“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前几日凤仪那边查到,十四年前,百里云钰曾与任心远有过接触。
并且,那段期间,任心远似乎在服用什么药物。我怀疑,那药物是百里云钰给任心远的,极有可能……”
“极有可能,”陈云雪了然于胸,接道:“这药物治好了任心远不孕的病?”
顾月朝点了点头。
“等下!”顾明浩的身躯一怔,瞳孔地震,总算反应了过来:“那……那也就是说……嗯?顾月熙是任心远的女儿!?任瀚海的孙女!?真的假的!?
那为什么任心远不认她?”
“怎么认?”陈云雪反问道:“任瀚海德高望重,任家更是百年世家,一向重礼义,知廉耻。若是让任瀚海知道,任心远与宰相府的婢女好上,还偷生下了一个孩子,估计会打断他的两条腿,并逐出家门吧!”
“不过,”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自从嫡长子任弘毅与前皇后勾结,他们任家便没有礼义可言了吧?”
“啧,哎……”顾盛弘与任瀚海从事多年,到底还是伤感,情不自禁地觉得惋惜:“任瀚海一生高尚,为国为民,没想到两个孩子居然……哎……”
他想起自己曾经还与任瀚海高谈阔论,说着育子之道,便觉得可笑至极。
“还有你,”陈云雪的眼神杀向了顾盛弘:“有没有把贾晨睡——”
“打住打住!夫人!”顾盛弘的目光迎上了墨一辰与顾月朝尴尬的神色,连忙捂住了陈云雪的嘴巴:“夫人冷静!有事我们回家再说!我跪着搓衣板听你说!在王爷面前,给我点面子!”
顾盛弘这话说得,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就只有求生欲啊。
顾月朝望着已经和好如初的父母,笑着摇了摇头。
“王爷,王妃。”就在这时,门外有一护卫的声音响起,恭敬道:“五殿——墨文年他送来了贺礼。”
墨文年?贺礼?
顾月朝与墨一辰的眉头一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