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辰,”顾月朝靠在墨一辰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听着他的愧疚,心中倍感自己是何等的幸运,悠悠开口:“在前世,我没有那么痛苦。
因为在重生之前,你不顾世人的骂名,将声名狼藉的我带了回去,温柔地呵护了五年。
在那五年里,你一直视我为珍宝。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从那一刻我便发誓,若有来世,我想报答你,想永远贪恋这份幸福。
谢谢你,一辰。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墨一辰的软肋被触动,薄唇落在了顾月朝的眉间:“虽然我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与你重逢。
但,若是为了你,哪怕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
“嘘。”顾月朝的手指抵在了墨一辰的嘴唇上,柔声呵斥:“大过年的,不准胡说。”
“是,爱妃。”墨一辰望着眼前沐浴在星光之下的美人儿,乖乖应答。
随后,他的眸光流转,总感觉顾月朝刚刚的这番话有些不太对劲:“五年?为什么我没有呵护你一辈子?”
“嗯……”顾月朝思索着,模棱两可道:“'墨文年'登基之后,羽翼日渐丰满,便屡次三番造访镇王府,要你交人,颇有咄咄逼人之势。你为了护我,一次次妥协……”
“等下,月儿。”墨一辰突然打断了顾月朝的话语,眉头紧蹙,问道:“前世,墨文年没死?他那么对你,我没有杀了他,没有把他大卸八块?这不可能吧。
而且,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只有强大才能保护心爱之人。所以,我不可能会交出兵权,也不可能交出寒潭令。
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在手,整个天凤国都唾手可得,我有何惧一个皇上的威胁?大不了,我一狠心,直接让江山易主。
一定有别的原因让我妥协……”
顿了顿,他问道:“你确定前世造访镇王府的皇上是墨文年?”
顾月朝顿了顿,陷入了沉思。
其实,顾月朝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努力回想着前世,道:“我隐约记得,‘墨文年’来过几次镇王府寻你,每次你们都能吵得不可开交。”
墨一辰急切地问道:“我们吵了什么?”
“你们——”顾月朝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他们争吵的内容。
“而且,”墨一辰思索了一下,道:“虽然前世你的眼睛被剥夺,但你好歹与墨文年朝夕相处过,理应能听出他的声音吧?那位皇上确定是墨文——月儿?”
墨一辰的声音一怔,发现顾月朝的眼神空洞无比,呆呆地望着他,心中骤然一紧。
“一辰,我……”顾月朝的嘴巴张了张,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
顾月朝愣愣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记忆的漏洞:“许是因为当时的我经脉被挑断,眼睛瞎了吧,又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儿子被车裂,满门抄斩的残酷一幕,导致大脑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