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却油然而生。
“简简,我不会。”
纪梵的声音莫名的哑,闷闷的,暗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几近哽咽,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我不会。”
简清攥着眼镜的力道重了点,她知道,纪梵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关于他会不会离开。
“我不会骤然离开,也不会剥夺你坚强的权利。”
我的爱,不是要折断你的翅膀,把你禁锢在牢笼之中。我的爱,只是希望你在天空翱翔之际,安然无恙。
所以——
“我不会的。”
简清眼眶一热,察觉到他话里如此卑微可怜的态度,鼻尖一酸,眼泪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
她没见过纪梵服软,可是这一刻,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光是听着他喑哑的声音,就心软得不像话。
温热的泪水滑落至下颌,最终不堪重负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始料未及,他像是被烫了下,指尖颤了一瞬,又极度渴望地抱紧她。
“别出事。”
危险,总是会在悄无声息中逼近,然后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他经历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怀里的存在那般美好,总感觉不好好拥住,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思及此,眼前的模糊似乎正好淡化了纪梵此刻的小心翼翼和后怕,尽数坦白:
“我已经,经不起你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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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港大学医学院实验楼,刘新玉刚刚备完课,起身伸了个懒腰。
马上就要十一月了,气象局今早发布了降温提醒,说是明天开始会有显著降温。然而入了深夜,温度已经降得十分明显。
刘新玉的办公室在实验楼,这段时间忙着给大三的学生准备局部解剖学的实验课,她寻求完美,习惯性地会在前一天晚上去实验室熟悉熟悉大体老师。
一开始,负责检查并且锁实验楼大门的保安还催过她几次。后来大概是拗不过她,也理解她的敬业,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叮嘱她离开前一定要将门锁上。
十一点过的实验楼,灯灭得已经差不多了。将大体老师放回原位,刘新玉回了趟廊道尽头的办公室,拿了东西便走向电梯。
出了实验楼,恰巧一阵冷风袭来,吹得身后的门锁砸在玻璃门上叮咛作响。
刘新玉瑟缩地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外套,感觉身上沾染的福尔马林味都被这阵风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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