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翟迎需要的只是解脱。
明白了这一点,她的态度也不再端着和疏离,缓缓扯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虔诚而真挚地朝病床上的女孩鞠了一躬:
“那天我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是我感情用事,对不起。”
“你好好养病,不管怎么样,我会如你所愿让你解脱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笑容里多了几分坚定:
“但绝不是通过寻死的方法。”
离开病房的时候,简清能感受到,她和翟迎之间,已经回不到最初的利益契合。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不是当事人,永远体会不到其中的痛苦和绝望。
这一点,简清心知肚明。
她堂而皇之地站在翟迎的立场上,自作聪明地以为她能忍受社会的摧残。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坚强不屈。
他们脱离父母的羽翼飞翔不久,新生的翅膀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毒打,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拗断。
而她的翅膀早已成熟,历经千锤百炼,融入骨血。若是想拗断,只有蚀骨噬心,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寒心彻骨。
……
“说实话,我理解翟迎的行为,只是私心地不想去理解。”
简清想得专注,不经意地捏了捏抱枕的边角,将下巴埋了进去,翁声道:“但我知道,于她而言。最快走出阴影的方法,就是将于灏然他们绳之以法。”
可是实话归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是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李思泺见她情绪低落,颇有些不耐烦地转移话题,关注起重点来:
“哎先别提小妹妹了,网上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的,这案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啊?”
提起这事,简清就有一肚子气,拍着腿上的抱枕愤懑道:“我哪知道啊!”
“纪检金口玉言,自从我提议先处理刑诉。他说不用我插手就真的没给我一点插手的机会,这几天我连他人都没见着。”
李思泺狐疑地靠近她,刻意伸手挑了下女生柔软的下巴:“简简~”
“我怎么觉着,你跟纪梵的关系现在很不一般啊。”
简清不为所动,嗓音莫名的冷:“好好说话。”
李思泺跌坐在她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正色直问:
“你动心了吗?”
闻言,女生的身形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竟一时间没有答上话。
李思泺一惊,瞧见她的反应,笑容里根本藏不住兴奋和激动:“你犹豫了简简!哈哈哈哈哈活久见啊,简清你完蛋了!”
“你!动!心!了!”
简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的话全部如鲠在喉。她甚至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