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简清还是决定做最后的保障,上前一步,一双眼睛真挚又坦诚地望着他:
“纪检,那天和你说的事,能拜托你,听过就忘,自动消除吗?”
纪梵应得很快,甚至都不用简清提醒是哪件事,不假思索:
“可以。”
刚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细细参谋着她的表情,问:“你很介意?”
简清听出他应该是误会自己非常介意孤儿这个身份,这会只是摇了摇头,低眸一笑:
“我不介意,但不希望被特殊对待。”
鞋跟“嗒嗒”踩地,她转过身,昂起下巴望向隔了一条道路的操场,眸光流转,笑容很淡。
“同样都是活生生的人,同样都有手有脚能说能笑,只不过是比别人少了疼爱的父母而已,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女人用清脆悦耳的嗓音极为从容地表明观点,最后尾音落下时回眸的眼神,眼梢轻佻,唇角微扬,写满了睥睨天下的高傲和自信。
纪梵读懂了她的眼神。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纪梵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嗓音清冷含着淡淡的愉悦:
“既然如此,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简清:“什么?”
“明明避讳这些,为什么那天却能够对我说出口?”
简清一愣,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能如此毫无顾忌地向纪梵坦白,确实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会仔细分析,大概就是她的潜意识里认为纪梵不会揪着此事做文章,又或者认为他根本不会因为这些就体谅他人。
可是除此之外呢?
垂落在身侧的指尖情不自禁地蹭过裤边,就像心尖滑过的一缕异样,什么都没抓住,也什么都没留下。
瞧见纪梵似笑非笑的表情,简清恍然一怔。
本来不可言说的心思被突然这么一挑明,让她不得不去面对和直视。
她。
到底在想些什么?
“快快快,快打电话!”
仓促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难得轻松的氛围。
简清的思绪被打乱,循声望向办公楼。就见方才与纪梵交谈的男人正火急火燎地从楼梯上跑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简清之前来学校调查情况的时候见过,是翟迎所在经济学专业的系主任。
见他面容焦急,她适时拦下问了句:“主任,这是发生什么了?”
看到是她,男人神情松了一刻,反握住她的手:“简律师你快帮帮忙啊!事情被曝光了,翟迎她想不开要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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