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着表面是人人称颂的好老师,下棋的时候可黑了,总是喜欢放她跳脱,然后一网打尽。
有些不妙。
她想得很专注,殊不知自己的神情格外凝重。
垂落在身侧的小拇指被不经意勾了下,像是在提醒她回神,霸道却又不屑于明面上,转瞬即逝。
温热溜走得过快,以至于简清都没有抓住他的小动作,只觉心尖被挠了一下,空荡荡的。
她骤然低头,坐塌上的男人还保持着原来那副慵懒的姿态,英俊的眉眼间流露着罕见的柔意。
他唇角微翘,刻意压低的眼梢将眼底的那股占有欲隐藏得很好,发令:
“你过来。”
简清眉梢微挑,没反驳。单手搭上坐塌的边沿,倾身靠近。
浅薄的呼吸与男人的交错在一起,睫毛上摆,墨眸极其干净地注视着他。
“有事?”
纪梵的目光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停留一瞬,随即稍稍偏头,便借简清的脸挡住了来自对面的时时参谋。
透过镜片,眼前的一切都极其清晰。女生莹白圆润的耳垂上,缀着黄色的柠檬耳钉。像是不小心飘过的嫩叶,藏在柔顺细软的发丝间。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她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小小的,小巧且精致。唯独一双眼睛,从不服软。
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纪梵喉间一滚,低沉的嗓音莫名喑哑。
“简律师。”
简清扭头:啊?
“给你一盘棋的时间。”
“请从你的专业角度,解释一下同居的定义。”
简清:咋又来?这个梗还不能过去吗?
“结束了告诉我。”
“……”
头一次感到这六百块钱真难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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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梵下棋的风格和他在法庭上的手法如出一辙。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的,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总是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如果说,在工作上他还留有余地,那么在象棋上就是真的是杀伐果断,从不手下留情。
究其原因,用他的话说:不过就是桌上玩乐,虚假之物,不必手软。
又一步,红色的“车”被“卒”拦下。本是可以大展身手之际,却因后边坐镇的“炮”死死盯着同一直线上的“帅”棋,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简清眼看着红色的棋子被越吃越少,吃着橘子的小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后怕的眼神先是瞅了眼脸色越来越差的金研,而后才不知所措地看向同她一样观战的范金尧。
她眨了下眼睛,视线掠过游刃有余的纪梵,似是不信,又眨了眨,质问:这这这,这人下棋这么厉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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