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师妹师弟们关于“钱”的对话转述给女孩们听,其他人没有听懂,小汤圆竟然听懂了。岳岳飞问小汤圆什么是通过购买商品定义自己。小汤圆解释道:“现在买衣服,看的不是保暖,而是款式和搭配,款式和搭配代表着自己的审美和品味。”
她把这番解释说给三师弟时,三师弟立刻视为知己,兴奋地向她索要这位小友的联系方式,他要和这位小友促膝长谈!
不惯他这毛病,她连小汤圆的名字的都没有告诉他。
三师弟的激动正说明了小汤圆的思考深度,这也让她留意起小汤圆偶尔的自言自语和歌词,多想一层就会震惊小汤圆对人情的洞察。二师妹打电话问她把实验室买的标签藏哪儿时问了问三师弟心心念念的小友是谁,她和二师妹说了几句小汤圆的话和歌词内容,二师妹用一句话概括了:“洞悉世事是一门学问,熟悉人情就能化作文章。”
小汤圆对这个世界有清醒的认知,所以她的精神世界不是虚浮的,经得起推敲。丰富有趣的精神世界延伸出了幽默的话语。
距离第三次考核还有九天,汤鸢依然没有写出合适的歌。这几天她专心写歌,写了很她自己很喜欢的歌,只是这些歌太活泼了,不适合。严老师说她年龄大了,这是最后一次舞台表演。她想让这个舞台值得严老师回味,在严老师提起时是满意和骄傲的。
实在写不出来,汤鸢只好使用了小时候的绝招,赖着严老师。
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严老师脸上的笑都比平时多了,还想带小尾巴回家,自然没成,小尾巴不想和姐姐分开。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空气凉,湿度大,严老师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来星星宅基地了。荆季得了花之的眼神示意,送小汤圆去找严老师。
严老师和带着孩子离婚的小女儿住在一块,汤鸢过来时,严老师的女儿上班了,保姆和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娃娃在客厅里玩游戏。
严老师看了眼手机,叹了口气,道:“过一会,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来看我。”
这个一会只有两分钟,可见这个学生和严老师通话时就已经到了,可能还在外面犹豫了一段时间。
汤鸢坐在窗台的软垫上,像小茶几上的碰碰香,无声无息。严老师的客人都没有看见她,见到严老师就开始哭诉。
“他说我长的不好看,我为他整容。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他就是不要我。”
“我拍了那么多部作品,每次都要做到最好。为了拍好,我可以吃胖二十斤,我可以把头发全部剃光,可以在沙漠里暴晒三个月,也可以冬天下水夏天穿棉衣。就因为我整容了,就没戏拍了吗?”
严老师一句话都不想说,这个学生曾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却只学走了她的演技,没把她千叮万嘱的话听进心里。
“你们毕业的时候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学生低着头抽泣。
“算了,我这句话也是白问,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代表着没把我的任何一句话放在心里。既然不把我的话当真,你来找我做什么?还想让我像当年费心地为你们打算为你们介绍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