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香气将她裹住,熟悉的让人想要落泪。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绽开,“我不能没有你。”
这段时间里,霍之冕以为自己能够习惯一个人的日子。
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可是,在梁德旖搬走之后,他离开集团后,下意识还是回去往五十四楼。
直到打开大门,看到空空如也房间。
当头棒喝不过如此。
有时空下来,他拿起手机玩数独。
手上是机械性的动作,可脑海里全是梁德旖的身影。
她娇声询问这里该填什么,得到答案后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多想想。再多玩几次,就该扔下手机抱着他的胳膊,央求他去干点别的。
坐在沙发上时,他也止不住想她。
她坐没坐相,尽赖在他身上,柔软的发丝擦着他的手臂,颈项。偶尔突发奇想,还会在他的脸上吻一下,接着又笑嘻嘻钻到他的怀里。
什么也不干,只是拥着他,只是这样就好。
霍之冕不爱吃甜食。
但点餐时,他总会点一份漂浮之岛。
有时,遇到和她相似的女人,他总会下意识投去目光。
可那些人,不是她。
霍之冕记得梁德旖曾在卧室里放了巴斯奇亚的“战士”版画,他在翻看拍卖行图册时,恰好看到这幅画的原作正在售卖。
他想也不想,委托相熟业务员务必拍下这幅画,价格不设上限。
这幅画运回来时,根本拿不进门。霍之冕找人把门拆了,装在了墙面上。
他不喜欢墙面有钉痕,可这次,他又破例了。
……
这样的日子,霍之冕以为过了很久,结果还不到两个月。
他仿佛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曾经的自己过了一场电影。
其间是什么感受,无法用形诸于语言。
而大雨迟早要落,他迟早要面对自己。
*
“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霍之冕的话,梁德旖觉得惊诧,又有些好笑。
那种释然感安顿了存放多年的爱恋。她终于觉得,多年的感情被隔空承认了。
可这样就够了吗?
梁德旖轻挣了一下,霍之冕却抱得更紧。
她又推了一把,这次,霍之冕才试探着,松开了怀抱。
可他的手扣在梁德旖的手腕上,像是怕她走了。
梁德旖启唇,“那我呢?我回来之后,日子照旧。我继续做一件摆设、一个物品,跟在你身边。高兴了就随手赏我一点东西,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就强塞给我,还想要我流露出高兴的模样取悦你。是这样吗?”
这样的反问太过于锐利直白。饶是霍之冕,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