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放下筷子,安静地看着对面夫妻二人的互动,眼中的伤感和遗憾渐渐难以掩盖。
最后,她为避免失态提前离席了。
没人过于关心她离开的借口是真是假,她不过是为江家打工的人而已,他们才是一家人。
对啊……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还不清楚吗?
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抱着双臂站在酒店门口的冷风中,傅晴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幕的车水马龙之中。
这顿饭吃完,江敬言便让司机先送父母回家了。
他和杨弯等在酒店,一会再回去。
杨弯和他一起坐在休息区,江同学深深陷在沙发里,看起来可舒服了。
杨弯学着他的样子坐,舒服地哼了一声。
江敬言从手机里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杨弯双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刚才爸妈说去多伦多是为了新酒店开业,你为什么没去呢?”她纳闷地问,“你作为总经理,难道不该跟着去吗?”
江敬言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过了许久才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刺目的吊灯,低低沉沉地说:“因为你。”
这三个字可让杨弯不敢再继续舒服下去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望着他:“因为我?”
江敬言收回目光望向她,眼睛被灯光照过之后,短时间内再看什么都有一种晃眼且不真实的感觉。
他就那么看着她说:“因为你溺水住院了,所以我不能离开江城。”
“……原来是因为这个。”
“嗯。”江敬言低低地应了一声,“所以只能辛苦两位长辈替我跑一趟。”
杨弯想起来,她刚醒来那阵子,在医院里一次都没见他来看过她。
那时她还抱怨过,觉得他们压根就不像夫妻,否则作为丈夫,他怎么能一次都不来看她呢?
后来她知道了他不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和顾淮之间的不清不楚。
但是……
现在她才知道,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她的。
哪怕沉浸在那样的困扰和误会当中,他依然因为她的事放弃了去多伦多,将这颇为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早就退下前线的父母。
杨弯有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我昏迷的时候,你去医院看过我吗?”
她并没有得到江敬言的准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