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完志的当天晚上,杨弯倒是没什么不对劲,只是把那些资料全都搬进了主卧室。
但第二天就不是了。
江敬言不仅仅和杨弯合开了公司,他还继承了家族企业,管理着遍布国内外的豪华连锁酒店,平常是很繁忙的,昨天他已经因为杨弯耽误了一天工作,堆积了不少文件没看,第二天就必须得去上班了。
他是在忙了一天之后回到家时,才发现问题的。
杨弯不在家。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吴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江敬言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厨房门边问吴妈:“她呢?”
吴妈转过身道:“江先生回来了呀,江太太她出去跑步了,三点钟出去的,她说大概五点钟左右回来。”
江敬言看了看腕表,这都七点了她还没回来,比承诺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难道是出事了?
又或者说——她跑了?或者故态复萌,又去找那个谁了?
江敬言谢过吴妈,烦躁地走到客厅,把外套随便一丢,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兴师问罪。
杨弯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回了家。
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推门走进来道:“吴阿姨,快,快帮我倒杯水,我要渴死了。”
回答她的不是和蔼可亲有求必应的吴阿姨,而是那对她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江敬言。
“剧烈运动之后不能马上喝水,水会增加汗水排出,过多损耗体内盐分,增加血液循环,加重心脏负担。”男人清冷而快速地说,“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
杨弯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然小百科先生,讷讷地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她还很好奇,“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会知道这个?”
江敬言提了口气,半晌才道:“因为我打篮球。”
“哦哦哦,差点都忘了,你是校篮球队的。”杨弯扶着双膝喘了一会,直起腰道,“好嘛,你说不能喝就不喝,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她这么听话,倒是让江敬言到了嘴边的指责没了用武之地,他皱眉注视着杨弯浑身无力地走进屋,扶着楼梯往上走,问了出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在搞什么鬼?”
她病好就一直懒洋洋的,现在突然开始跑步——总感觉这其中有诈。
江敬言觉得他真的快被逼疯了。
他就像一个丈夫出轨了的女人,时时刻刻都在疑神疑鬼,但凡她有一丁点不对劲,他就会想——她是不是去找那个人了。
他紧紧握着拳,与其说是在生杨弯的气,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变得越来越自卑、扭曲而感到无力。
杨弯这会儿正站在楼梯上,她上身的运动衣背后都被汗湿透了,头发也有一部分因为汗水而贴在头上。
她的脸颊因为剧烈运动变得红彤彤的,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狼狈,却又莫名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