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弯捧住脸,埋头坐到了沙发上,羞愧极了。
孟妮脚步很轻地走进办公室,观察了一圈办公室内的两人,抱着怀里的杂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弯偷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那副样子既陌生又熟悉,让孟妮感觉很有年代感。
江敬言是真的不想帮杨弯,他把她送到这里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在杨弯朝他投去求助眼神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弯着急地想要阻拦,但他速度太快,她根本拦不住。
孟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弯弯?你和江敬言还没和好吗?他怎么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棺材脸?这都多久了?”她拉着追到门口的杨弯,“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打扰你,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你精神看上去还是不太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弯难受地哼哼了几声,像一只被放了气的玩偶般瘫倒在沙发上,她牵着孟妮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盯着天花板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孟妮满脑子问号,杨弯沉吟片刻,才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叙述了一遍。
听完这一切的孟妮,她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巴,怀里的杂志全都掉到了地上。
她惊悚地指着软成一滩烂泥的杨弯:“——所以你失忆了??只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情了?”
杨弯努力从沙发上爬起来,垂头丧气道:“是的孟妮,这种事你知道了就行了,就别再复述一遍二次伤害了吧?”
孟妮弯腰捡起地上的杂志,十秒钟内变了十个表情,一点都不夸张。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吧?”孟妮勉强冷静下来,问了这么一句。
杨弯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使劲地点了点头说:“记得!我当然记得!咱们可是革命战友,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
孟妮想要点头认同,可又想起了江敬言,于是笑着说:“别说得那么绝对,还是有人可以取代的——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江敬言又一直对你那么好,你们俩的感情肯定比我俩好。”
杨弯烦躁地说:“你快别提这件事了,你一提我心里就难受,江敬言对于我来说,就是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普通同学而已,甚至连普通同学都谈不上,我俩之前有多不对付,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孟妮当然知道,她和杨弯是室友,杨弯和江敬言一开始那些“战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一时有些无言,说到底她只是耳朵一过一听,大概了解了这件事,却还没完全进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