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弯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要说聪明话。
“也不是完全陌生……”她勉为其难地说,“还是说过几句话的对吧?”
江敬言笑了。
可那笑还不如不笑呢,直吓得杨弯直往后缩。
他嘴角是勾着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压抑危险的气息。
他微抬下巴,松了松领带,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那你记得顾淮吗?”
杨弯下意识道:“记得啊,顾淮,我男……”神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就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下硬生生改成了,“我男闺蜜……”
江敬言大约没什么耐性了。
他在她口不对心的话后气场变得更可怕了。
他语调压抑,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略有些烦躁地问她:“你还想继续住在医院?”
杨弯猛点头,点完了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换了个稍微讨好的语调道:“就再住几天。”
江敬言象征性地扬起嘴角,扯出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可以,也不是不行,反正这间病房一天也就一万多块,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我马上走!”
笑话,这病房一天一万多?
想住多久都可以?
江同学你在开什么玩笑?
怎么好像掏钱的人不是你一样?
在杨弯的印象里,她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所以她是绝对不愿意欠他钱的,尤其还是这么多钱!
想她念书的时候,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也是勤工俭学的乖孩子,她几个月的工钱都不够付这间病房一天的钱的,她还是赶紧麻溜儿地滚蛋得了。
再住下去,恐怕江敬言就要变成她名副其实的债主了。
江敬言就站在那,黑白分明好像围棋棋子般的眼眸淡淡地盯着收拾东西的杨弯。其实她也没啥好收拾的,该收拾的杨妈妈杨爸爸早就给她收拾好了,刚才随从也都拿到车上去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换衣服。
是的,换掉病号服。
杨弯捏着纽扣瞥了一眼不打算出门回避的江敬言,艰难地说了句:“江同学,你能先出去一下吗?”她指了指床上的衣服道,“我要换衣服了。”
江敬言俊美不凡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说出的话仿佛有温度一般,烫得杨弯无所适从。
他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见过的?换个衣服还需要我回避?”
杨弯:“……”你给我滚出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