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边疆急报,据传信的人说一路上跑死了七百匹马才……”
“我说了,今天天大的事都得靠后,你在这求我也没用!快滚!”
许衍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起,他偷偷看了眼大殿上的陛下和帝姬,见无人关注这边,便从侧门溜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一个满脸是血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扑了个满怀:“这位大人,求求你!我真的是传信者,这可是边疆急报啊!”
殿外站岗的侍卫见到对方竟扑向了和帝姬关系紧密的户部侍郎之子,吓得眼睛一瞪,急忙跑过来跪下:“许公子,奴才失职,这就把这个意图破坏帝姬及笄礼的贼子拖出去……”
“且慢!”
许衍把男子扶起,轻声问道:“是什么边疆急报?”
传信者见侍卫都对这位华服公子恭敬有加,便咬咬牙,冒着被问责的风险掏出了那封密函,递了过去。
“奴才不知,只知道似乎与……与函谷关有关……”
许衍父亲户部侍郎与驻守函谷关的傅将军私交甚好,以至于他从小就经常随父亲去将军府玩耍。
此时的他,盯着密函上那个隐秘却极其复杂的封泥图案,虽身处烈日之下,心却仿佛浸泡在寒冰之中,修长有力的手指似乎快要捏不住这封轻飘飘的信封。
出事了。
为什么偏偏在此时此刻?这可是思洛期待了十几年的日子。
这是许衍下意识的想法。
“这封密函,我会报上去。而你,回去立刻离开楚都,立刻。”
传信者听到华服公子颤抖的声音,立刻明白对方是在为自己着想。今日是帝姬的及笄礼,但凡自己呈报的急报有一点不好的消息,他都会因此丢了脑袋。
他什么也没说,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许衍再次走入殿内,帝姬恰好不在场,去偏殿换衣服了。
他无视身边不断跟他打招呼的人,径直走到了陛下之前,将手中的密函交给了一旁的大太监:“傅将军边疆急报。”
大太监一愣,似是在疑惑为何是许衍来传信,但他还是立刻俯身在陛下耳边说明了情况。
陛下听后面色明显不虞,但也还是让太监拆开密函,当众宣读。
“函谷关急报,楼兰一族勾结匈奴一氏于昨夜亥时进攻函谷关,傅将军不幸战死沙场,函谷关失守。”
宣读完,大殿中像死一般寂静。
老皇帝枯黄的双手不断颤抖,一把夺过密函再次看了一遍。
可偏偏,祸不单行。
一个满身污血、身受重伤的侍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许是他这副模样太过可怖,站在殿中央的王亲贵族们纷纷避让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