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啊。梁殊择好像都走掉了。
周梵抹了下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只会哭的大花猫。
她回想过去的事情,高三上学期周峪嘉开家长会那天,以及高三拍毕业照那天,梁殊择都不是来和杨真漾见面,而是为了和她见面。
她却一点也不知情,还误会他是来找杨真漾。
周梵坐在长椅上,会想起第一天去西京大学的那次。
她坐在高铁上,后来因为那个阿姨要带小孩,便和她换了座位。周梵便坐到了梁殊择身边。
那时她的耳机跌落,他捡到她的耳机,而后递给她。
她以为那是她和梁殊择的第一次见面,但实则在梁殊择眼里,早已经不是第一面了吧。
她那次抵达西京高铁站,被一个男生扯住书包,那时她以为梁殊择只是恰巧路过而又恰好帮了她。其实也不是恰巧吧。
以及那么多次顺路,他送她回哪个地方,其实路一点都不顺吧。
哪有一直会顺的路啊,有的只不过是一直迁就她的人。
周梵用纸擦着眼泪,纸都要湿掉。
她忽然又想起那次,梁殊择程子今和她们宿舍第一次聚餐。
车子抛锚,她和李清铭坐上梁殊择的车。
梁殊择那天在黑夜里,倚靠在车边。
周梵要等李清铭,梁殊择淡淡吐出的一句话。
“我也在等你。”
周梵以为梁殊择只不过等她五分钟,却没想到他等了好几年。
密密麻麻的记忆朝她涌过来,周梵眼泪都要流完。
她又想起那次徐雾过生日,在程子今的别墅里。
那几个人说,梁殊择将恐怖电影换成了普通爱情电影。
所以,梁殊择是不是为她换的?她一直都很害怕恐怖电影。
记忆一旦连接起来,有时候是很令人心惊的。
周梵想到高一那次下大雨的体育课,她因为害怕恐怖电影而逃出教室,去往小卖部的路上,看到的那几个高二的打篮球的学长。
所以是不是那群学长有一个是梁殊择?
对于这一点,周梵不是很清楚,她也只是在猜测。只是从小卖部回到教室后,教室里的恐怖电影便被换成了个喜剧电影,那时候周梵问同桌,是谁换掉电影了。
同桌回答她说是老师。
周梵眨下眼,这些事情像断掉的珍珠,她一旦将它们连接起来,她好像就见到她这么些年一齐丢掉的宝藏。
她怎么就遗忘她的宝藏,这么多年。
再忽然,周梵想起高三拍毕业照那次,许多人拿着校服在互相签名,场面一度混乱到极致。
她甚至都将她的校服放在操场的栏杆上,等他们签,自己却进教室休息了。
周梵恍惚想起那次梁殊择送她回宿舍,两人谈及校服,他的表情没那么自然。
周梵静了静,几秒后,她叫了辆计程车回家。
计程车抵达小区门口时,她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家,跑到卧室,打开衣柜,从最底层抱出一大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