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陶滢约她,她们就约在了学校后门那家打着卖四果汤的名义卖各种奶茶,生意却格外兴隆的店里见面。
她骑共享单车,陶滢开她爸的车,恰好在店门口会合。
这就是闺蜜之间不谋而合的时间观念。
陶滢打开后排的门给她看后座上的西装,懒洋洋地把手腕搭在门框上说:“我把你落在我家的大宝贝给你带来了,等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不然你不好拿。”
颜乔正准备道谢,陶滢一把关上车门,顺势搂过她,把重心放了点在她身上,将她的腰背压塌了一点,悄声说道:“你知道吗亲爱的,就因为你把这件男士西装放我衣柜里暂存,我妈还以为我在外面养男人了,隔三差五就问我一遍这西装是谁的,盼着我供词和上一次不一致。你可得抽空跟她见一面,好好解释解释,不然我小半生的清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颜乔不是那种随心所欲畅所欲言的皮妹,是个乖巧好骗的软妹,别人想调侃她都调侃不起来,闻言点了点头,说:“好。”
陶滢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挽着她的手进了店。
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干些反季节的事,比如说大冷天吃冰棍,大冬天喝冰饮。倒也不是离经叛道,就是闲着没事找刺激,心情会变得非常愉悦。
两人一人点了一杯百香果养乐多,冰得倒牙,酸得哈气,却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笑得开怀。
陶滢轻松地问起她的近况:“怎么样,进了大厂以后还适应吗?”
颜乔用吸管搅着杯里上下沉浮的百香果籽说:“还可以吧,工作不难,可以胜任,就是工作内容和入职的时候不一样了。因为我犯了点错,惹老板不高兴了,现在他把我派发到后勤干一些杂活。就,无召不得进宫面圣……”
陶滢猛咽了一口果汁,险些把籽给咽进去,连拍了三下桌子,说:“那你很危险啊姐妹,边缘化可是裁员的标志性表现。”
不能吧……
颜乔低着头,用手指在桌面上一层一层画着圈:“但是他私下里又对我挺好的,还指导我写论文,鼓励我上刊。”
陶滢发现端倪,摆出个“打住”的手势,觉得匪夷所思:“等等,他不是你老板吗?怎么还指导你写论文?”
“他还是个教授……”
陶滢笑容逐渐变态:“哦,教授啊,还私下里指导你写论文,有情况啊。”
颜乔窘迫得脸上发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好吧。”陶滢恢复冷静,“那你还是想办法尽量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吧,免得夜长梦多。职场里人心险恶,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了,你消失得久了,功劳簿上就没你名字了,即便是你老板有心偏向你,也没正当的理由提拔你,毕竟面上要公平,这样一来前程堪忧啊。”
颜乔不知道该怎么跟好友说其中复杂的关系。
孔峙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她。
去孔峙家的第一晚,孔峙就在路上给她画了一张大饼,说她才华出众,只要离开德世,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她为看不到的未来深感焦虑,不是他的祝福和劝慰能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