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没有他,她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无助。
颜乔默默出去拿了个笔记本,又默默回来,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孔峙面沉如水地揉着鼻梁上端的眉骨。
孔峙听见动静,抬眼看到她,拧起浓黑的眉毛,板着脸说:“现在进来连门都不敲了?出去。”
颜乔执意走到他跟前,毕恭毕敬地呈给他:“这个给您,请您帮我转交给下一任。”
孔峙将眉蹙得更紧:“这是什么?”
颜乔迟疑了两秒,怯生生地说:“我记录的您的习惯和喜好,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
孔峙接过笔记本,就在颜乔觉得他要打开翻开的时候,他转而用笔记本的本面拍拍她的胸脯,疾言厉色地下了逐客令:“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再自作聪明,就给我离开德世。”
可是……颜乔的视线追随着孔峙修长骨感的手,以及他手上的笔记本,没看出一点把笔记还给她的意思。
也对,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记录他私人习惯的资料流出?
颜乔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出了他的办公室,顺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一口气说了一个礼拜都不会说这么多的话,颜乔后知后觉地感到口干舌燥,出了门便去茶水间补充水分。
总裁办的同事陈茵见她不是来给孔峙泡咖啡的,又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顿时笑着说:“哎哟,失宠了。”
这一声不是奚落,不是嘲讽,不是幸灾乐祸,没有掺杂丝毫恶意,纯粹是调侃。
颜乔看向她,不说话。
陈茵拍拍她的肩,云淡风轻地安慰:“没事,在孔总身边呆不住很正常,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前台都快成安置处了,全是他打发过去的。说白了,名片和履历上光是有德世这么光鲜的两个字就够体面了,没被辞退就是赚到。”
颜乔记性好,疑惑地问:“前台不是被孔总赶走,然后被董事长收留的?”
“谁跟你说的?”
“覃监事……”
陈茵翻了个白眼:“你信她还不如信鬼,她和董事长都不是什么好鸟。”
颜乔没想问,架不住陈茵想说。
“我在德世呆了八年,没人比我更清楚德世的水有多深。想当年那老东西坏事做绝,遭了报应,老婆跟宋家那位大人物跑了。他不但没弃恶从善,反而记恨起了宋家,至今都没放弃祸害人家的儿子,还觉得自己老婆背叛了自己,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给好脸色。你别看孔总成天呼风唤雨,难处多着呢,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