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不太想她呆在身边的。
昨天根本没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想要陷害她,他也没有询问过其他人。
今天这出戏是他自导自演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玩弄于鼓掌间,间接提醒她,她的喜怒哀乐惧都由他支配。
如果不是屡遭背叛心里生了芥蒂,就是她做了什么让他丧失了安全感。
总之总该有个缘由。
颜乔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天的日程,不是去参加培训会,就是跟随孔峙四处奔走,和覃琳的接触少之又少,没有丝毫背叛的苗头。
有什么是能让孔峙误会的呢?
难道是因为孔峙亲自来接她回公司,她却上了那名男校友的车?
应该是了。
那天培训结束后,她曾注意到的停在路边的黑色SUV。
怪不得那辆车看起来和孔峙的那么像,原来就是他的。
“第几次了?”孔峙不甚耐心地发问。
颜乔意识回笼,看向他。
孔峙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摇了摇头,不满地把问话补全:“我问,这是第几次跟你说话的时候走神了?”
在和对方交谈的时候走神的确不礼貌,不尊重,颜乔无从辩解,索性认错,说真诚也真诚,说敷衍也敷衍。
“对不起先生,没有下次了,请您再说一遍。”
孔峙没和她计较,翻了翻她母校寄来的邀请函,淡淡重复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我说看到这份邀请函的时候就料到你不会呈上来,不过海大的学风不错,有几位杰出校友是德世的老主顾,这点面子我想还是要给的。”
他愿意?
颜乔当然不会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才破例,拿出职业态度,一板一眼地说:“我马上着手为您安排。”
孔峙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她学位证都没有的事,面容和煦地看着她:“听覃琳说,你的学位证还被压在学校?这次去就顺便拿回来吧。”
颜乔惊讶地望向他,有些难为情地说:“怎么好劳烦先生为我撑腰?况且如今我的学位证不止压在学校,怕是还压在董事长那里,不是每个人都和先生您一样仁慈。”
她说的这番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但听起来实在太像谄媚的假话,也暗含了几分顾影自怜的意味,很不讨喜。
果然,孔峙也不是回回都吃她溜须拍马的这套,好整以暇地审视了她两秒:“你认为我是在给你撑腰?”
难道不是?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对这个世界存在过多阴暗浅薄的认知。别因为一时的困顿,忘了你也是读过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