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些什么, 到底想做什么……
雁归没有半点把握。
他又为何要促成自己与界脉之花的分离?
据他所说, 只是单纯的为她好。
但雁归不愿轻易相信另一个人的承诺。
她心有疑虑, 不得不承认自己畏惧毫无把握的未知。属于无法把握的存在, 所有一切都是未知的符青云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威胁。
来自未知的威胁,使她心生畏惧。
此时此刻,她‘畏惧’着……符青云。
符青云的声音依然柔和,携着淡淡包容:
“没有,我真的只是留下来吃一顿饭,仅此而已。如果你不放心我留在这里,我可以离开浮丘城,但是请听我说完吧,龟龟。”
雁归迟疑半晌,道:“……你说。”
“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并未有任何利用或欺骗你的意思,以后也不会。与界脉之花分离这件事对你来说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如果你着实不愿,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之前是我逾越了。”
“……”
雁归显得更加迟疑、犹豫不定了。
符青云继续道:“如果你不愿,我会另想方法弥补他们的,放心吧,无需顾虑太多……”
“谁说我要反悔的?我是那种人吗?!”
雁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焦躁与不安的情绪不断滋生,但她咬紧牙关倔强地坚持自己的承诺,背对着符青云的她看不见他现在表情是怎样的,但却能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抱歉,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了!
提出让她与界脉之花分离的人是你;为穿越者们提供了地脉隘口制造方法的人是你;不断引导穿越者们纠缠她、迫使她与界脉之花分离的人还是你!这样做的你竟然自称自己并无任何私心,只是单纯的为她好——
就是这样,她才不敢相信你啊!
雁归猛地起身回头,几步冲上前逼近了符青云,她睁大眼试图看出眼前光明磊落一身坦荡的男人面上表情是否有半点的心虚,但他微笑着,宁静温柔的眼神未曾有半点躲闪。
她憋着口气,声音压抑如牙缝中挤出:
“道歉有什么用?对我感到抱歉的话,就拿出能让我安然无恙的可行方法啊!话说你真的能做到保护好我吗?不会我一从界脉之花上下来就会被某些敌人给暗杀了吧?!”
被害恐惧症,说的就是她了。
但她承认,符青云的态度安抚到她了。
她恐慌着什么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