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花环的麻雀笑得非常开心,她不时摘下花环看一看,又小心翼翼地戴回头上,非常爱惜的样子,小姑娘侧过头,甜甜一笑:
“谢谢龟龟,龟龟最好了。”
娇娇女麻雀在撒娇这一事上非常有天赋。
雁归绝不承认自己吃这一套。
她高冷地挪开视线,僵硬的转移话题:
“……狗蛋和驴蛋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愿意陪这几个孩子偷溜到这里来,全靠狗蛋的一把摸鱼技术,这几年她吃进嘴里的肉少得可怜,据说黑山上盘踞了无数天灾,那是人类的禁区,进不了森林,肉食就格外珍贵。
这片郊外山坡临靠一条清浅的溪流,溪水里不时有小鱼游过,自从狗蛋无师自通学会了下河摸鱼,这里就成了几个孩子的秘密基地。
狗蛋摸鱼,驴蛋捡柴,两个女孩坐等。
吹着春天温柔拂面的徐徐清风,雁归这才觉得这个世界也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至少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没有受到工业化的污染,也没有莫名其妙就植物枯竭、生态灭绝。
这是昏暗无望的罅隙间少有的安宁时光。
等到狗蛋摸了四条小孩巴掌大小的小鱼回来,精贼的驴蛋小胖子除了捡回一些路旁干枯的草杆,还从不知道哪家的柴房里拿了一小撮用于引燃的稻草,这也是辛亏他没被逮着,不然少不得被揪去家里,好一顿打骂!
“我要吃龟龟帮我烤的鱼——”
头戴花环像个漂亮小公主的麻雀像是理所当然般这样要求到,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做,就只坐等开吃,作为交换,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在她看来什么都会做的龟龟。
狗蛋和驴蛋烤出来的鱼总是带着一股子苦味,虽然苦味不重,但平日里她都吃够苦涩的汤药了,自然是再不能忍受泛着苦腥味的烤鱼了,这样想着,麻雀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她可真难呀。
小布包里装着浅浅一层底子的粗盐。
麻雀在家里一向受宠,身体虚弱的她也经不得哪怕一顿打骂,所以就算她被家里发现偷了一层盐出来,最多也就被骂上几声。
要是狗蛋和驴蛋敢这样做,怕是得在家里躺个三天三夜才能动弹,而雁归,在他人眼里一向是个乖宝宝的她可不会做这种熊孩子才会做的坏事,哪怕姜琳不会在意,她也不愿为一口吃的破坏自己精心伪装出来的好形象。
雁归也理所当然地接过小布包,这就是等价交换,麻雀付出盐,她付出劳动,这是合理的,她干脆利落地将小布包里的盐均匀撒在烤鱼上,并默数着秒翻面,金黄色的烤鱼在火光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响声,听得人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