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行。
他没有肆意而为的资格。
他和她……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然而,当天下午,宋砚逃课了。
入学来,第二次逃课。
他去了曾经去过好多次的别墅区。
只是那时是被迫送她,这一次是主动前来。
姜家的别墅大门紧锁着,里面一片空寂。
直到遇到了定期来做保洁的阿姨,她告诉他,姜先生一家临时有事,决定搬去其他地方住一段时间,至于去了哪里,她不知道。
搬走了。
宋砚在别墅门口的石凳上坐到傍晚,心中想着:只要自己赚够了钱,偿还给她,二人之间就两清了,自己还不用再被她逼迫着做任何事,挺好的。
宋砚回去后,如常打工,学习,照顾奶奶,努力的赚钱。
直到这一天晚上,他再次去餐厅弹琴,有人指定他弹一首曲子。
囚徒。
宋砚几乎立刻朝指定这首曲子的人看去。
一个陌生的女孩。
宋砚收回目光,良久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厌恶这首曲子,就像被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是姜斐的囚徒一样。
他从来都不是。
这天晚上,回到家后,宋砚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手机响了下。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一条短信,上面只写了:奶奶的眼睛早就没事了。
宋砚看着那条短信,紧攥着手机,几乎瞬间回拨了过去。
号码是虚拟号码。
宋砚安静地关了手机,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意识恍惚之间,他突然想起姜斐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的耐心不怎么好。
她的耐心果然差极了。
她将他害成现在这样,自己毫不留情地就转身离开了。
宋砚原本端正躺在床上的身子开始蜷缩起来,胸口像是有羽毛在一下下轻轻挠着他的心脏,无法纾解,克制不住地难受,像个瘾君子。
最终,宋砚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目光怔怔看着窗外的漆黑,良久走到衣柜前,将藏在最里面的枕被拿了出来,轻轻靠在上面,嗅着早就淡不可察的味道。
夹杂着恨恼与细喘的声音从齿间挤出来。
“姜斐。”
宋砚睡了这段时间最好的一觉,第二天醒来时,仍拥着那床被子。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将被子扔到一旁,仍不解气,将被子团成一团扔回角落中。
他不该这样。
他应该继续自己的生活,有她没她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