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手指一颤,抬头看了眼她。
姜斐却很快收回目光,再次问道:“楚墨去了哪儿?”她缓缓问道。
陆执凝滞片刻,低下头来,抿唇不语。
姜斐没再看他,声音有些朦胧:“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他去见三姐了吧。”语气是肯定的。
陆执怔,目光添了几分错愕。
他没想到姜斐知道楚墨在与姜蓉蓉见面,更没想到,知道实情的姜斐,竟会如此冷静。
他本以为,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吵大闹一番,甚至闹到皇上那里。
“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拿着鞭子找楚墨大闹?”姜斐却像是看出他的想法,转头望着他笑出声来,“以前我定会如此。”
陆执没有说话。
“可现在不行啊,”姜斐耸耸肩,“陆执,寒花毒,我其实在医书上看到过的,根本解不了对不对?”
姜斐依旧笑着:“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总想对他好些,再好些。至于他见别人……以后,能有人照顾他也是好的。”
陆执定定望着她,只觉全身的血都冻结,再无法思考。
白玉石的石凳,黑漆漆的宫池,一盏长信灯,她一袭红衣坐在那里,周身如蒙着一层光雾。
明明在笑着,却像是……一团逐渐燃烧殆尽的火焰。
陆执好感度:25.
与此同时,一旁的角落,一抹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从宫宴回来,夜已经深了。
姜斐喝了些酒,人正靠在马车假寐。
楚墨坐在对面,想到方才和姜蓉蓉的见面,脸色分外阴沉。
姜蓉蓉回绝了他。
她说,他已经有了姜斐,不应该再将多余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可姜斐,根本可有可无……
楚墨呼吸一滞,抬眸看向眼前的姜斐。
长信灯下,她轻轻靠着轿壁,喝酒之故,双颊泛着酡红,双眼轻轻闭着,细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
她的手则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从刚刚他回到宫宴上时,她便一直抓着,直到被人扶着走出皇宫,生怕他走丢了再不回来一般。
像是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一般,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有可无……吗?
“公主,驸马,到了。”马车外,侍卫的声音极轻。
楚墨猛地回神:“上来扶着公主,公主醉了。”
说完他动了动身子刚要下马车,衣袖却被人攥的更紧了:“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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