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萝愣住,她和林月芽也算相识许久,她第一次见到她用这样的眼神说话,她清楚的感受到林月芽不似在说笑,而是真的动了火气。
旁人不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月芽的重要,万不能受一丁点闪失,便是真要惩戒,也不能让林月芽动手。
春萝对林月芽点点头,只是这一巴掌不能让林月芽出,便是要掌嘴,也得是她来。
春萝随即上前一步,在芸芬还没来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没有留丝毫情面。
芸芬当即被抽懵,她顿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颊,恶狠狠地瞪着春萝,可转瞬她意识到这是林月芽的意思,便红着眼质问她。
“凭什么打我?”
林月芽淡看她一眼,继续对春萝道:告诉她,有不瞒去找李萧寒。
说完,她转身回屋。
春萝转述的时候,没敢直接提李萧寒的名讳,便是如此,也叫芸芬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哪里敢寻到李萧寒面前告状,最多只是背地里不忿地时候嚼嚼舌根,芸芬便是再觉得委屈,也不得不将这个亏吃下。
见林月芽已经进屋,春萝也不管芸芬,直接就跟了进去。
回到屋,林月芽才觉得她是真的乏了,然而躺在床上,一合眼满心皆是杂乱,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起身靠在软枕上,想了许久,才开口问春萝:我是不是做错了。
春萝还当她是因方才的事在忧心,便上前宽慰道:“姑娘是主子,惩治下人是应当的。”
林月芽还在云腾院的小屋时,芸玢就总给她脸色看,那时选择忍让,是因为她觉得大家都是奴婢,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女,不该互相为难,她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直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如果她当真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便不能再那般软弱,不管她什么身份,现在的她怀着李萧寒的孩子,若是连一个奴婢都可以随意欺辱她,那这个孩子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林月芽点了一下头,随后叹气地将手落在小腹上,像是在对春萝说,又想是在自言自语:我是说……我留下这个孩子,以后……
春萝也不知该怎么劝说,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来望着满面愁云的林月芽道:“我曾对你说过,福兮祸相依,祸兮福相随。世间万般皆有缘,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