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将小桃碧喜挥退,肃着一张脸来到林月芽身侧,垂眸见她并非作态,当真是在练字,便一时没有说话。
片刻后,李萧寒忽然开口,“练字原本可以静心,你却为何越写心绪越乱?”
林月芽笔尖略微停顿,很快又继续落笔写字。
她没有理会李萧寒,甚至连方才他进屋的时候,她都没有行礼问安。
这段日子她时常这样,时而对他千依百顺,时而如此刻一样耍横不理。
李萧寒似乎也习惯了,只要她做得不算过分,他也不曾追究,可今日不同。
李萧寒直接将她的笔抽走,语气厉了几分,“心绪这般不稳,还不如不练。”
林月芽蹙眉望他:侯爷怎么了,不是你总念叨着要我练字么?
她这样说,倒显得是李萧寒在无理取闹。
李萧寒指着方才她写的那个字,问:“这一笔怎地颤成这样?”
林月芽坦然道:生疏了。
李萧寒轻嗤一声,拿起早前她练的一张字看了起来,“是么,那方才的这张,怎么就看不出生疏呢?”
“总不能越练越回来了?”
林月芽解释道:侯爷站在旁边,我紧张。
“哦?”李萧寒将纸搁下,拉着林月芽的手,让她彻底面向他,挑眉道:“是做了什么需要紧张的事么?”
林月芽听出他话里有话,别开脸不打算在和他说下去。
见她不开口,李萧寒直接问道:“今日都去了何处?”
林月芽长出一口气,无奈道:我日日做过何事,侯爷不是都一清二楚么,还问什么?
春和堂外面的两个人,日日都会同李萧寒禀报事宜,两人心里都清楚,只是从未说破。
李萧寒松开林月芽的手,转身走到床边,望了眼帐子中悬挂的香囊,随后回过身对林月芽道:“为何今日去送?”
林月芽神色自然地回答道:因为今日才绣好。
说完,她低头开始收拾桌面上的笔墨。
李萧寒慢慢朝她走来,“陆渊今日在格兰院。”
林月芽点了下头:巧合。
李萧寒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她手中刚好拿到的那张纸,上面写着一排“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