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好个裴愉,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姑母?”
李萧寒吹吹茶叶,淡道:“母亲何必动气,这才刚开始罢了。”
长公主岂会不知皇家涉及权位之争的惨烈,可这几个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往日里也待她极为尊敬,到底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搁下茶盏,李萧寒语气略微变了变,“昨日药浴便可,母亲不该阻拦夏河的。”
长公主听出他有埋怨之意,不悦道:“陆太医说那药浴可能会伤根本!娘赌不起。”
李萧寒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男女之事,他向来无感,甚至说还有几分厌恶,审理的案子多了,男欢女爱的事便也见过不少,他对那事的印象只有一个字,脏。
李萧寒掸了掸袖口上不知何时蹭到的灰尘,尽力压住不耐的语气道:“教乐坊人杂,若那女子是……”
话还未说完,长公主便明白他在担忧什么,直接就将他打断,“她不是教乐坊的,是府上的婢子。”
原她不是教乐坊的,李萧寒神色一滞,那女子在床榻上蜷缩躲他的模样,再度出现在眼前。
怪不得她那样怕他。
“我听赵嬷嬷说,你未将人处置,若是觉得她伺候的好,便收下做个通房。”
二十多岁的人,身边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长公主早就心急了,可偏偏拗不过他,干脆就趁这次,直接塞给他一个,没准在男女之事上就开窍了。
“不必了,”李萧寒起身拱手道:“儿子明日还有要事做,便不多扰母亲休息了。”
男女之事,从前他不屑去做,往后他更不会在此事上浪费时间,人生苦短,应将精力放在最有用的事情上。
作者有话说:
李萧寒:从前是我愚昧,原来最有用的事情便是……
下章就打脸。
第四章
白日里,李萧寒前脚刚出府,赵嬷嬷后脚就带人去了云腾院。
林月芽根本下不了床,她是被人抬回住处的。
林月芽住的住处在侯府最西侧,和她同屋的女子名叫碧喜,长她一岁,十岁那年就被家里卖进了侯府,林月芽刚进府时,就同她住在一处,碧喜性格活泼些,向来有话直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
昨夜一宿未见林月芽,碧喜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去寻季嬷嬷,结果没见到季嬷嬷人,还被管家撵去了后院做活。
做活时她听到几个嘴碎的偷偷议论,昨夜有人爬床的事。
“一个说不得话的人,还妄想爬侯爷的床,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