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邱国昌公司的车来了,严朝这才坐进车里。他望着窗外的开发区,望着那些崭新的厂房和马路,这里曾是一片荒芜,也确实是他的到来,改变了这里一穷二白的面貌。
可如今自己要走了,走的时候却什么也带不走。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他本该属于自己。再想想曾经,谭明康对自己的关怀,严朝心里除了落寞,便只剩下一丝作茧自缚的苦涩。
他坐车回到县里酒店,打电话的时候,陈红正在跟晨星地产的人开会,商讨楼盘开发的事宜。
等了好大一会儿,陈红才风风火火地回到房间,她依旧甩着妩媚的大波浪发,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问:祭典的事情办妥了吧?这次你可以踏实了,至少可以好好在明康集团蛰伏起来了。总部那边我也给求了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严朝却像个斗败的公鸡,西装松松垮垮,领带斜挂在脖子上。他坐在床边垂着头,关于未来的生活,他一时间没了头绪。
怎么了?去邹家泊那边搞祭典,还能出现什么意外不成?陈红靠到床边坐下,拿手轻推着严朝问。
严朝这才缓缓扬起下巴,双目无神、头发凌乱道:失败了,彻底失败了!高原闯了祭典,谭明康与高俊山认了亲。我刚从谭明康那里回来,我被明康集团彻底解雇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陈红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子也跟着不听使唤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她极为惊讶地问:那谭明康能放过你?你泄露了明康集团的机密,违背了董事会的决策,他们要是对你提起诉讼
谭明康是个善良的老人,念情的老人,别把他想得太冷酷,他可不是咱们组织的那些人!严朝很烦躁地挠着头发,接着又浑身无力道:那个高原也没有公报私仇,算是一种变相地和解吧。这件事就此打住,我也败得心服口服。你问一下组织领导,对我还有没有其它任务,要是没有的话,我想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
陈红皱着眉,狭长的眼眸不停地旋转着说:你上当了,谭明康一旦跟中海和解,一旦跟高王集团合作,那就证明你的计划彻底破产了。而谭明康却没有为难你,这么轻松就放你离开,严朝,你觉得咱们组织会怎么想?
严朝这才浑身一颤,几乎整个人都僵在了床边:组织会误以为,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谭明康交代了,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离开?才能躲过明康集团的追责?
你到底有没有交代,只有你自己清楚。陈红这时候也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