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巩珺跑出来,气得拽起文东的胳膊问:你闹什么幺蛾子啊?资料都验完了,就差签合同打款,你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那个马总身上有纹身,而且眼睛眯眯着,一看就不像好人!我不能把厂子抵押给这种人,这里面的风险太大了!文东心有余悸道。
呵,有纹身就不是好人?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巩珺当时就被气笑了,但她依旧耐心道:姐姐为你跑断了腿,可你就因为一个纹身你
巩珺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缓缓舒了口气道:如果不抵押,过两天你怎么去面对高原?高原的预制品公司又拿什么来建?你这个厂长还能继续干下去吗?如果被高原给撸了,就凭你现在的岁数和能力,你能干什么?跑到城市里打工?一个月挣3000块钱工资,看领导的脸色?
巩珺的话句句扎心,文东的头皮都跟着阵阵发麻!那时他真的进退无路、举步维艰了,回村禀明情况,自己的职位肯定不保,他将失去现有的一切。如果抵押石材厂,中间万一出了变故,自己更是罪上加罪。
那天文东的脑子乱死了,而在绝望之中,他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任谁也没想到的计划!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只要能扛过眼前这一切。
于是文东搓了把脸上的汗说:巩珺,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走一走。等我想明白了、狠下心了,我再打电话联系你,把这笔款子拿下来。
你这不用我陪着?巩珺生怕文东打退堂鼓,脚底抹油跑了。
我这几天脑子真的很乱,就让我一个人放松一下吧。文东面色果决道。
巩珺谅文东也不会跑,因为这笔款子他不借,就没法回高王庄交差。她已经把文东吃死了,对方只有借款这一条路可以走。
那天巩珺驱车离开以后,文东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亲爱的巩珺,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让你参与的,因为事情万一曝露,我怕连累了你。所有的祸端,都是我文东一个人闯下的,那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
于是文东接下来一路打听,找地方刻了假章、做了假证!办证的师傅挺专业,如果不拿去专业机构鉴定的话,肉眼压根儿就分辨不出来真假。而贷款公司那边已经做过一次鉴定了,应该不会再去做第二次。如果对方真看出来是假的,那就到时候再说。
办完这些之后,文东先找了个小旅馆落脚,然后把真正的印章和营业执照副本放在房间里,他把假的全部塞进公文包,这才给巩珺打了电话。
那个我左思右想,不行的话,还是去抵押了吧文东在电话里犹犹豫豫道。
巩珺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迫切,这个时候她应该生气,至少要耍耍脾气,才能使得事情看上去比较自然。真要是再引起了文东的警觉,那自己的计划可就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