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实际就是这么个情况嘛!而且你市场招工人,也是紧着村西人招聘,让他们挣到了钱。这对其他人来说,心里更不是滋味。张富春无奈地叹息道。
之所以招聘村西人,是因为他们当初举报老于家有功。如果我不给他们提供挣钱的机会,那村西人现在能这么老实?高原真想跟村民辩一辩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想带着村民共同致富,可自己能力有限,总得有先有后吧。
大江在一旁听了几句,这才反过味来。他当即就扯着嗓子吼道:一群狗操的,真不是吃人饭的玩意儿!小原,不行就不叫他们了,就咱眼前这些乡亲,给外面打打电话,也能叫来不少人,咱不指望那些鼠目寸光的人。
高原心里虽然生气,可事情不能这么办。如果村里利好的机会,都被大棚区的人给占了,势必就会激化村里的矛盾,这绝不是高原想看到的结果。
张富春则继续又说:不好办呀,那些外出打工的青年里,有不少曾经都欺负过你爸,你现在越来越有本事,听说你爸病也好了,那些人担心你们一旦做大,回头再找他们秋后算账。所以他们宁可在城里给别人打工,也不愿回来给你打工。你要成了他们的老板,那还了得?不得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屙尿?
顿了顿,张富春继续苦着脸又说:小原呐,二姥爷给你掏心窝子地讲,以前你家有多落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全村还有比你家更穷的吗?但是现在,你家过得比谁都好,干那么大的市场,又搞这么大的厂子。这一穷一富啊,人们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大江刚要开口唾骂,高原则抬手打断道:我懂,朱元璋做皇帝的时候,那些叫花子心里还一万个不服呢。这是人之常情,也不怪乡亲们心里嘀咕。
长舒一口气,高原便转身回到讲话台前笑说:能来多少算多少,咱们现在开会。首先我想申明一点,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欺负我爸也好,欺负我也罢,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如果真想翻旧账,也不会等到今天。我都能把于苍泉给扳倒,还收拾不了其他人?可是我计较过吗?我反倒感激咱村的长辈,那年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凑钱给我交学费。
高原调整着激动的情绪,继续又说:石材厂是村委建的,不是我高原个人的,所以这里面不存在给我打工、帮我赚钱这回事。挣了钱是咱村集体的,到时候这笔钱要用于村子的发展,咱们未来会上更多大项目,挣更多钱。咱们村还会家家户户盖上小洋楼,通上暖气管道,咱们村未来全是柏油大路,路两边还要安上路灯!
高原对于村子的设想,曾经只跟村委的几人提过。他从没在正式的场合,跟村民说过这茬,因为那时候他说这些,是没人会相信的。
但现在不一样,村里每天都在日新月异、发生变化,一部分人的腰包也开始鼓了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再谈自己的设想,至少大棚区的这些人会信,因为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