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茂泽赶到后,空气已经逐渐趋于平稳。贺时鸣还跪着,呼吸急促,额角大颗汗珠滚落,身子晃荡,有些撑不住。
贺茂泽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把她养在外面不行?就非得娶回来?
“爸,你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我做到?”
终于,贺老爷子颓然地把手杖扔在地上,坠落的瞬间,发出闷重的声响。
“一屋子情种。”
当天,贺时鸣被强制性送进了医院。背后淤青一片,有些地方渗了血,呈现出深紫色,看着怪吓人。
医生上药的时候,贺时筝气愤的直跺脚,“哥哥为个女人,真是不值得!”
局部软组织挫伤,医生的建议是留院观察几天,等瘀血消下去再说。
第二天傍晚,齐厉来病房汇报。贺时鸣半躺在病床上,床上支着小桌板,他正悠闲的吃水果。
“七爷,我去查了查,您的账户银行卡在昨天下午就解冻了。”
贺时鸣懒懒地掀起眼帘,“是吗?”
老爷子果然狠不下心。
打一顿出了气,过了一天不到又开始心疼了。
“乔曦那呢?有异样没,这段时间多派几个人跟着她。”
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银叉,感觉躺久了不舒服,让人把桌板收起来,下床随意活动活动。
“医生说您得多休息。”齐厉上去扶他,“乔小姐那边很好,目前没有异样。”
贺时鸣斜乜他一眼,警告他别小题大做。齐厉悻悻地把手放下。
病房是一间大套间,有独立的卫浴,厨房,阳台,客厅。
看上去不像病房,倒像是酒店式公寓。
室内点着灯,清薄的灯光落下来,落地窗外落日余晖,盛景恢宏。
男人静默地站着,半晌后,找齐厉要了支烟。不是他爱抽的那款,但偶尔抽这种酒味爆珠的,也挺有意思。
拢火点燃,火苗蹿起,男人漆黑的眸中多了一抹橘色的亮光。
青蓝色的烟雾绕在周围,模糊了他清俊的五官。
整个人显出寂寂的孤冷。
“花呢?”
齐厉怔了半秒,道:“送的,每天都有送。”
贺时鸣弹了弹烟灰,点点头。
肩膀处依旧肿胀,他只是稍稍活动下,就“嘶”地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