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茵蹙眉,只觉得他太贪心了。
“你太贪心了。有舍才有得。你什么都不想舍,那就什么也得不到。”
他笑了笑,头顶悬着的水晶灯,整个人沐浴在流光溢彩中,显得格外昳丽而精致。
“那就要她好了。”
清清落落一句话。
很衬今晚孤冷的月色。
李嘉茵神色一凛,只当他是昏头了,“就算你爸当年拒绝了联姻,你爷爷也没有承认我。是我怀了你之后,才进了贺家门。”
贺时鸣挑眉,语气颇为讨好,“当然,您这招可算是打到老爷子心坎上了,我爸那点手腕怎么比得过您?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被您抓在手心里。”
李嘉茵向来待人温和,众人都赞她善良温柔,都说贺老爷子是捡到宝了,家里进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儿媳妇。
可仔细一想,她在贺家这种高门大户里生存,屹立不倒二十多年,不止把丈夫牢牢抓在手心,又能讨婆婆公公欢心,哪里是没点手腕心机的呢?
“你舍得让你那小姑娘吃这个苦?”
“当然舍不得。”
“那你还要这么做?”
“妈,你觉得我会成为贺家的弃子吗?”
李嘉茵震然,张了张嘴,终于没再说什么。
贺茂泽之上还有两个兄弟,所以他做错事了,可以成为弃子。
但贺时鸣不同,他是唯一的子。
即使是下错了,也不会成为弃子。
她还想再劝,但也知道自己贺时鸣的性格,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你这样就不怕爷爷伤心?他对你可比对谁都疼.....”
贺时鸣苦笑,声音低沉,仿若叹息,“那能怎么办呢....”
他的人生不讲规矩这么多次了。
这一次又何必讲规矩。
时间一晃,就到了乔贺两家商量订婚的日子。
八月的天。盛夏时节。
炽热的太阳悬在头顶,正午的阳光叫一切阴影无处遁形。
晒干的柏油路腾起一阵阵隐形的热浪,空气也因温度而微微扭曲。
出门前,贺茂泽特地交待贺时鸣,去饭店的路上挑束花吧,小姑娘不都爱这些吗。
黑色的大G在路上驰骋,导航上显示离附近最近的花店有一公里。等到了花店,车停下。
贺时鸣下车,戴了墨镜依旧觉得太阳晃眼。
进了花店,小妹热情的问他想挑什么花,是送给谁,送女朋友还是送家人?
花店装饰的很漂亮,墙面用鲜切花做装饰,人进来后有种迷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