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圆场的女人脸色瞬间红白相错。另一个女人瞪了她一眼,讨好的转向乔知沐,“冒牌货即使贴了一样的标签,不也是山寨的吗?我们贺总是什么人,难道还能分不出谁是正品,谁是次货?”
乔知沐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只侧头问乔曦:“乔小姐觉得呢?她说的对不对。”
乔曦脸色惨白,她下意识避开,不受控地朝后退了几步,却没想到撞倒了桌椅,一时间惹来好大的动响。
周围的人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扫过去,是一张张用微笑伪装的面具,可人的眼睛哪能撒谎。
她看到了鄙夷,轻慢,嘲笑,同情,亦或其他更复杂的情绪。
她只是这名利场里的小丑。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到这里。
乔曦扶住了椅背,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语。
“....次货....”
她木讷地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璀璨的光芒,每一抹光都在讽刺她是次货。恍惚间有温凉的珠子划过脸颊,她抬手,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忘记了。
只知道自己从那漫天金粉的浮华盛世里逃了出来。
唇齿间残留着柚子味的起泡果酒,是酸涩的,莫名的,比眼泪要咸的味道。
快十月的夜晚,多少有些凉意,清冽的风丝丝缠绕皮肤,像慢性毒,蚕食着温度。
想起生日那晚,他被她堵住,没有问出口的话。
原来他不是要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他要问的是愿不愿意,做他不见光的情妇,第三者,一只真正的被他豢养起来的鸟。
她们说的没错,她是痴心妄想。都是乔,可她这个乔,不配的。
乔曦坐在酒店出口的花坛上,脑子里很乱,想到姚姐最开始对她说的话。
她玩不起这种声色游戏。她当时不信,现在信了。
和他玩,她的确玩不起。
他有好多好多动人的情话,有千万种宠女人的玩法,有游刃有余围追堵截的手段,更有数不清的金钱和闲暇为她造梦。
可她只有一颗再简单不过的,澄明的,卑微的,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心。
乔曦怔然地看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城堡,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喂...你在哪啊?”
酸涩的声音让贺时鸣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听起来像是哭了?发生什么了?”
他略显焦急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让人动心。
一阵强烈的痛感席卷了她。
“没什么,喝了点酒而已。”她压着嗓,尽量显得平静一点,从容一点,“来接我好不好?”
贺时鸣看了眼腕表,没想到晚宴这么快就结束,“好。你在哪呢?我现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