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鸣浅浅勾起唇角,餐厅里灯很亮,落在他精致的五官,不染纤尘的清绝,他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划出声响,“跟我上来。”
乔曦跟着他上了二楼,他进了卧室,她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等着,没有跟进去。
过了一会,他从卧室出来,递过一张银行卡。
清淡的声音雪花般簌簌从头顶落下,“密码我发你手机。”
乔曦还是不敢抬头,巍巍颤颤的伸手去接,“谢谢...”她死死掐住那张卡,卡的边缘并不锋利,却依旧像刀子,刮的皮肉疼。
他什么也没问,没问她拿这么多钱做什么,甚至没问她为什么要拿这笔钱。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羞耻。
“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借钱?”还是没忍住,她开口问了这句。
听到周遭是寂静的声音,唯有他的呼吸声,均匀,没有一丝错拍。
他轻笑,散漫的腔调:“这很重要?”
她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
他对除她这个人以外的一切都是没有兴趣的。她的私生活,她的过去,她的秘密,她的心思,他都没有兴趣。
大概还是逗鸟吧。
一只漂亮的关在笼子里的鸟,谁会无聊到去管它想些什么,去管它被关在笼子里之前去过哪,过的好还是不好呢?
“的确...不重要。”
“睡觉吧,不然明天又该赖床了。”他狎-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乔曦声音恍惚,“七爷,我会还您的。”
“还真是个小傻子。”贺时鸣用手挑起她的一缕长发,丝缎的触感,放在鼻下浅嗅,是晚香玉的馥郁和青橙的甜。
她吸了吸鼻子,略带哽咽,“七爷,我真的会还您的...”
她也不知道这么犟这句话是干嘛。
乔曦,你这是在强调什么呢?
突然觉得这行为挺biao的。
问他借钱和问他要钱,在他眼里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就是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她却贪心的想让他觉得她不是这样的女人,想让他觉得她跟那些女人是不同的,甚至想让他对她是不同的。
可哪有这么好的事?她又有哪点是不同的呢?
“....那晚安。”
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没到七点。这几日天气回暖。
拉开窗帘,映入视线的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乔曦起床洗漱收拾,下楼后见贺时鸣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张姨见乔曦下来了,忙招呼她坐下吃早餐,把她的那份摆上桌,和男人的一样,只是把咖啡换成了热牛奶
烤得酥软的可颂,班尼迪克蛋配牛油果。张姨做的西式料理比中式的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