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鸣眯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她攥在手里,乔曦这才发现这个举动太过逾越了,倏然一下松开手掌,垂着头,“对不起...”
“倒没看出来,你还挺缠人的。”他话里全是淡淡的戏谑,听得出心情不错。
乔曦的大脑早就乱了,如何抵的过男人游刃有余的玩笑,只是讷讷的看着他。
贺时鸣突然发现她有点像贺时筝新养的那只布偶猫,看上去像小仙女,实则呆傻的很。
等贺时鸣上了车,乔曦觉得后排的空间陡然变的逼仄起来。其实这车后排空间很大,把腿撑直也绰绰有余。
车内放着怀旧的粤语歌单,如泣如诉的女嗓,如梦如幻的迷茫,乔曦的心随着那一上一下的旋律起伏不定,也听不进去唱的是什么。
只依稀分辨出一句歌词,“终须都归还,无畏多贪”
“先喝点水缓缓。”贺时鸣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过瓶盖递了过去,乔曦接过后,他又对副驾驶的下属吩咐了句,说打电话给张姨,让她做碗醒酒汤备着。
乔曦喝了水,冰凉的液体滚过喉咙,丝毫带不走燥热,太热了,她整个人要被烧起来了。
车内的空气凝固,暖气开的很足,更让她觉得闷。
“....我可以开窗户吗?”她侧头看着贺时鸣,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说完又后悔了,她这举动实在是太矫情了。
“我会吃了你吗?”他笑着看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小女孩刚刚那么大胆子往他身上撞,现在却连开个窗户都要经过他允许。
乔曦抿嘴,不答话,窗户开一半,风漏了进来,吹起她早已缭乱的长发,窗外的风景不断往后退去,车速很快,街道两旁的路灯连成一条模糊的光影。
整个世界都是不具象的,属虚妄。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她不知道车是要开去哪,但也没问,她不是可以决定方向的那个人。
心下那种不安感早已被风吹散了,此刻只剩下绝对的静。
不合时宜的冷静。
无论这车开去哪,对她来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人既然选择一头扎进了雾里,还管什么方向亦或前路呢?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在一道雕花铁门前停下。乔曦看着铁门缓缓打开,才放缓的心又高高悬起。
这是一栋隐秘在树林里的别墅,全现代化的玻璃屋风格,地段也好,是陵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贺时鸣替乔曦拉开车门,她刚踏出一只脚,就停了动作,看着四周环境,优雅而静谧,别墅内灯火通明,像落在人间的一颗星,美好的不真实。
有些犹豫,更多的是惶恐,她本能的对这些过于童话的,梦幻的东西,有种抗拒。
直觉那不是她该碰的。
“怎么?下车也得我抱啊?”贺时鸣懒懒地把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明目张胆的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