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本就是意外……是我对不住你。”展皓云脸色也有点窘迫,干咳了两声,道,“你是白景崇身边的人,我既要捉拿他,按说应当把你下了大狱的,看在……”他顿了顿,“以后你住偏院,非我许可不得随意进出。”
说罢,甩袖进了书房,倒像是仓皇而逃。
桃儿翻了个白眼,在侍卫的带领下,去了她的偏院。
屋子里,展皓云喝了杯冷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他志在惩恶除奸,一心扑在开封府的公案上,从来对女子并无什么想头,更何况秦楼楚馆不叁不四的姑娘。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载在了这个桃儿手上。
第一次见面时她便一身薄纱、酥胸半露,没长骨头似的依偎在白景崇身边,让摸便摸,让亲便亲,一看便是一副淫贱模样。当时他未做多想,回头却忽然想到,那夜他追逐的小贼,分明身量颇轻不似男子,倒像是个小姑娘。
若不是那日撞上白景崇这个江洋大盗,怕是他也不会事后了才反应过来!
此后他便派人盯上了这个小丫头,顺便打听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一打听不要紧,却发现这丫头来头不小。
七年前,黄河决堤,华北一带闹了一场不小的旱灾,朝廷赈灾的银子发下去无数,却拦不住这流民一批接一批涌到开封城脚下。当今圣上震怒之余,亲命钦差下去探查,牵连出贪污银钱的大大小小蛀虫无数,一路的全都革职抄家。
自然,京城也有不少官员牵涉其中。然而京城权势盘根错节,罪魁祸首竟是一个也动不得,便只革了几个小官的职,其中便有正五品官员、观察使陶行端——治了个勾结地方官员,贪污受贿。全家流放,未婚女眷打入贱籍,为奴为娼。
而她,便是当年陶行知陶大人的独生嫡女——陶青城。入天香苑后改了个名叫做桃儿,竟然是做了妓女。
平素官员子女堕入贱籍,除了受不了打击寻死觅活,便是身子娇贵经不住贫苦生活的糟践,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她倒好,一路养得白白胖胖不说,倒跟他的死对头——大盗白景崇搭上了干系。
大贼带着小贼,这连环失盗案总是其中一个做的。扣住她,不怕捉不住白景崇的马脚。展皓云算盘打得不错,却没想到载在了宋沐风的乌龙上——不小心跟这小贼有了肌肤之亲。
看她昨日那副淫荡模样,又未见红,虽说买了她初夜,她却显然已经不是处子。展皓云越想越觉得急火攻心,不知道是昨夜不上不下的一场性事吊得他难受,还是今天早上的冷水澡洗得不爽,亦或者是……听着她一口一个“白大哥”,有点……拈酸吃醋?
最后一个念头干干脆脆地被展皓云掐死在了潜意识里。
食髓知味,今日他竟在公堂上满脑子回放昨夜的旖旎情事,险些在一众捕快前硬了个当场,气得他出门便令人带了侍卫同几个新买的丫头婆子,准备把这妖精似的小妮子关到偏院软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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