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原本是打算听他诸如藏私房之类无伤大雅的小秘密,结果一问之下,竟牵扯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
她惊愕地盯着他的脸,像盯着一个陌生人,满室静谧下,连她急促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她说:“赫连颂,你在外头养了人,这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还怀上孩子了?”
他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肃柔知道,应当问明白其中原委……其中一定有原委,可是那股委屈莫名就升腾起来,冲得她难以自控,冲得她方寸大乱。
“你说我们暂且不能要孩子,没说不和别人生孩子,所以外头的女人就怀上了?决定嫁给你之前,我也托了大哥和二哥,替我打探你的名声,都说你不能人道,坊间没有一个相好的,那这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畏惧地瞄了瞄她,磨磨蹭蹭道:“十二年前,赶往上京的途中,我曾救过一个快要饿死的女孩,顺路将她带到了凤翔府。她在凤翔府有亲戚,进城之后彼此就分开了,没想到她被亲戚卖进一个商队,今年辗转来到上京,受邀在酒楼赶趁。我们是在一场宴饮上重逢的,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替她安排了个院子,养在外面。”
原来还有前情,并不是见色起意随便物色的女子,那这算什么呢,算他赫连颂长情,不忘搭救旧相识吗?肃柔觉得胸口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似的,她明明很相信他的,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免开始怀疑,男人真的可信吗?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是啊,说他不能人道,明明他很擅人道,说明坊间传闻听听就好。现在的男人,养外室可以三心二意,聘正室却是一本正经,所以自己真的被他骗了?他口口声声要带她去陇右,代价就是去和别人生一个庶长子,留在上京做质子吗?
越想越生气,她愤然转身冲进了前厅。
前头蕉月结绿她们正说笑着,预备家主晚间换洗的寝衣,乍见她匆匆进来,大家都吃了一惊,从她满脸怒容上便窥出端倪,知道小夫妻间又起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