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柔看她这样,轻声安慰了两句,复又问:“金家那头没什么动静吗?这几日果然就当无事发生?”
寄柔说可不是,“哥哥昨日想去探望,金家谢绝了,说人要静养,暂时不见客。他们就是打算拖下去,拖过二月初二最好,可我好好的女孩儿,做什么要陪他们耗着!”
肃柔想了想,犹豫着对寄柔道:“昨日嗣王和我说起,若是金家执意不退亲,他那头可以帮着想想办法,只是不知道成不成,所以我也没和祖母她们说起。眼下金家连人都不让见,恐怕这腿伤愈发厉害了,你要是着急,我去问问嗣王,你看好不好?”
寄柔眼里的光顿时被点亮了,直起身子追问:“二姐姐果然能请得嗣王帮忙?”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寄柔用力握住肃柔的手道,“二姐姐,我能不能从这泥坑里爬出来,就全仰仗你了,你一定要设法帮帮我,求求你了。”
肃柔点了点头,“尽力一试吧,只是不敢下保,要是不成,咱们自己再想办法。”
应准了寄柔,第二日因有教习,抽不出时间去寻赫连颂,晚间也并未等到他过来。待到第三日,她就打算主动找他一回了,可又担心他正忙,自己贸然出现会不会扰了他的公务。辗转打听到他在上四军衙门,趁着中晌工夫过去碰碰运气,人果然如设想的一样不容易见到,在外等了好半晌,里面才将话传到。
几乎是一得消息,他就从门内迎了出来,果真在职的时候与平时见她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陌生的味道,笑也笑得矜重,只道:“小娘子怎么来了?外头太热,上衙门里坐坐吧。”
肃柔说不必了,“人多眼杂,我就不进去了。王爷近日忙吗?”
赫连颂回头望了眼,衙门里人来人往,上四军规整和积石军调拨凑在了一起,忙是真的忙。但他知道,她来找他必定是有事,若论他现在的心情,自然是私事比公事更要紧。
“可是因为金家?”他不用等她开口,自己便已经猜到了。
肃柔颔首,为难地说:“家下大哥去金府上探望,他们闭门谢客,伯父散朝后询问金侍郎境况,金侍郎也是闪烁其辞,不肯据实相告。五娘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我瞧她精神头也不好了,就想着来托付王爷。王爷若是有办法,或者劝一劝金侍郎,不说谁家提退亲,只要容张家把聘礼送还,往后也好两不耽误。”
赫连颂听后,一口便答应下来,“这件事不难办,人既然在捧日军麾下,我自有办法说动他们。”
肃柔松了口气,对他的鼎力相助很是感激,福身道:“那我就等着王爷的好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