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便恶狠狠说:“严柏年,你再和我撒谎试试。”
严柏年抱着人闷声笑起来。
蔡真见殿中灯不亮,推门进来,只见李令俞坐在桌案前握着笔在写什么,严柏年坐在对面,两人隔案而坐,相顾无言。
李令俞低头在批奏章,问:“眼下司州保住了,那平城和营州呢?”
严柏年便说:“今冬过去了,待来年,我再带兵北上,去剿突厥人的老巢。”
蔡真听着两人低声交谈,带人将殿中的灯全都点亮,李令俞不喜欢黑暗,见殿中亮了,蔡真催促:“殿下该用晚膳了。”
“端进来吧,都在这儿吃。”
蔡真以为严柏年出宫去。
李令俞却说:“让他歇在偏殿。我有事问他。”
蔡真也不敢再说。
她现在住在右偏殿,前殿是书房,后殿是寝室。
左偏殿里全是房间,当日萧诵病重,众臣便歇在作偏殿。
严柏年见她繁忙,问:“吃饭吧。”
李令俞便说:“用了晚膳就去休息吧。”
严柏年确实累了,饭后便去休息了,李令俞还要加班,年底的事太多了。
过年能休息几日,蔡真带着一帮内官们在外面忙碌,最后也让李令俞赶去休息了。等快子时了,听见有人进来,李令俞以为是蔡真又来了,便说:“你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里。”
那人顺着进来。
李令俞回头,才见是严柏年。他穿着寝衣,只披了件袍子,领口还散着,露出一大片肌肤,一身落拓不羁,但无端的十分艳丽。
李令俞看到他胸前的皮肤,感觉被他那张脸骗了,半晌没有动作。
只听见他轻声问:“要我侍寝吗?”
李令俞这才回神,“你不要命了?”
寒冬的天气,还不怕冷,宫中又没有暖气,她每日都觉得冷。
他像是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迷蒙,丝毫不惧她的怒气:“那你要杀了我?”
李令俞放下笔,还没起身,他就过来了,一手按在她肩上,李令俞都站不起身,只能呢仰头看着他。
严柏年低头注视着她,片刻低头追逐,轻轻吻了她的唇。
冬夜里的触碰,带着微微的冷,严柏年的喉结微动,叹了声:“回去睡吧。”
李令俞心里只想着,我确实不想干了……
第二日一早,各部门都盘点一年的工作,忙着写工作总结,等着汇报,各州府都进京活动。
上都城的商业街已经名声远播,成了上都城繁华的有力证据。
李令俞起来的很早,严柏年还在睡,宽大的榻上睡三五个人都不成问题,她一整晚都缩在他身边,两人聊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