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她这样,又不敢轻易得罪。
其中一人便说:“我等今日进京,且要给陛下守灵,容我等先商议一二。”
李令俞面无表情看着几人,“自然可以。”
她说完便叫了声:“段功,秦周呢?让他来招待几位将军!”
段功站在门外答:“是!”
几人尚且摸不准她的脾气,也不知道上都城的水深浅,便乖乖跟着段功出去了。
李令俞有几分失望,这几人一看便知,少了武将的血性,多了文臣的玩转心思,倒也不能说武人没有心思,但小心思太多,她便不喜欢。
北人和南人到底还是不一样。
她又看着日历,不知道北境三州如何了。严柏年又如何了。
入了十月,北境便下了第一场雪,上都城还是秋雨连天。
严柏年重伤,高热不退,但马迁手底下的众将经过此战后,都认可他,因为他斩杀了耶乞,为马迁报了仇,也立了大功。
武人还是不一样,以武为上,严柏年是首功。且他挖战壕的打发,对战突厥人,可谓是克星。这才是北境最重要的。
副将立刻上报给了上都城和平城。
不到五日,平城便来了两名将领,一人是跟在严平骏身边的老将吕方,一人是吕方的弟子。
吕方进了帐就骂了句:“那浑小子呢!怎么不见他!”
严柏年烧的眼睛发红,还不能起身,躺在榻上,吕方进门就说:“明日攻城,务必夺回司州城!”
严柏年见他来,心中大定,轻声问:“突厥的左翼军灭了吗?”
吕方见他成了这样,瞪着眼,骂了句:“你不要命了!”
严柏年毫不在意,问:“平城的战事如何了?我父兄呢?”
吕方骂完,才说:“管好你自己!他们好好的。前些时候,伤亡很大,按照你的战壕打法倒是灭了突厥人不少骑兵,眼下突厥王死了,他们丢了士气,用不了几日了。”
严柏年这下放心了,且让他养好伤,他定要杀到突厥老巢去!
吕方见他长舒了口气,骂道:“你且等着,你父亲回去收拾你!”
严柏年笑的浑不在意:“没事,有我阿兄在,父亲不会狠打我。”
吕方骂归骂但也觉得自豪,觉得严柏年给他们这些师傅们长脸。又担心他的伤势。
两人静悄悄的坐了片刻,吕方才说:“马迁死的可敬,他一人拖住突厥人主力,将耶乞拖在这里……”
严柏年平静地说:“总有一日,我要杀进突厥人的老巢。”
吕方安慰他:“你马叔如今也瞑目了,你宰了耶乞给他献祭,值了。”
严柏年心中难受,和吕方说:“马叔手底下的老将很多,都是出生入死几十年跟着他,待夺回司州城,要给马叔停灵一月,全城祭。”
吕方看着他,最后点头。
李令俞收到北境的消息是在早晨,秋雨湿冷,她坐南窗听着雨声,边看折子,守灵的永康来寻她,坐在殿中等着她处理完公务。
北境的信直接送了进来,她开了信,皱着眉整个人的血都冲上了脑门,很久都没说话。
永康见她怪异,问:“你怎么了?”
李令俞都不敢相信,严柏年真的用一己之力,斩杀了突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