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起李令俞,只有好的回忆,也为她高兴。
薛宓便在李家住了一夜。
李令俞也是因为问了声秦周,家里如何了。
秦周要去一趟相州,便把柳娘子送回李家了,正好在李家碰见了薛宓。
便说:“今日回去,碰见了薛家的小娘子,听说薛大人辞官回去后就病了,薛家的小娘子便一直住在家里。”
李令俞听得一顿,看着秦周,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思虑了半晌才和蔡真说:“这样,让礼部的人进来一趟,去看看薛大人。”
蔡真没懂她的意思,迷茫的看着她。
薛洋和她的阶级矛盾,眼下谁也说不清楚。
“薛大人虽然和我不对付,但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让人失了颜面,让百官笑话他。我该给的尊重也要给他。”
当日下午礼部的仪仗便进了薛家,奉旨看望薛大人。
奉旨去薛家的是蔡真,带着李令俞的厚礼,还有一块牌匾。算是满门荣耀。
薛洋确实病了,是气大伤身,也有羞愧。
蔡真也没了当日在太极殿的冷硬。态度十分绵软,面对薛家众人,笑眯眯说:“殿下听闻薛大人病了,便急着遣奴来探望薛大人。”
薛洋靠在靠枕上,听着蔡真和家人闲聊,心里暗叹,永安公主当真是玲珑心思,等闲男儿比不上她。若是当年的太子有她一半的悟性,何至于此!
君臣之礼,是互相抬举,李令俞虽然拿他立威,但也回头给了他体面。
这等手段,和脾性,连陛下都没有。
陛下性情隐忍,向来含而不露,但君臣之间多是言语安抚。
家中老小都看着薛洋,生怕他把蔡真连人带礼都赶出去,薛洋一个人靠在靠枕上,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由着蔡真和薛家的其他人寒暄。
直到蔡真要告辞了,薛洋才说:“她若是当真,能平定北境之乱,能将河东、江南的官场肃清,我便去宫中向她请罪。”
蔡真笑说:“薛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殿下最尊敬大人不过了,今日殿下还说了薛大人虽然和她政见不合,但大人这么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让有功之臣寒心。”
薛洋听得怔怔继而笑起来,再什么都没说。
薛家人因着薛洋罢官,家中一时乌云密布,到这会儿了,家里人才喜笑颜开了。
等蔡真走后,薛洋的弟弟薛睿问兄长:“这永安公主算是,来求和的?”
薛洋叹气:“不是。你们不了解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不惧百官罢官,如今还能这样弯得下腰,早晚群臣会买她的账,确实有其父的风姿。可惜了,偏偏是个公主。”
薛睿却不以为然说:“公主怎么了,我的几个孩儿,生意上最聪明的偏偏是宓娘,两个儿子都是书生,对生意一窍不通。这种事哪能说得清。有些人就是天生适合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