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永康一个人呜呜的哭,哭完轻声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为什么要对我心善?”
李令俞出了殿,蔡真静静在身后跟着,她回头看了眼,便说:“寻两个伶俐的宫婢跟着永康。莫让公主受了欺负。”
蔡真忙说:“是。”
但踌躇了片刻,蔡真才说:“永康公主怕是……”
李令俞见他吞吞吐吐,问:“有什么话就直说。”
蔡真也有些为难,就嘟囔说:“殿下曾和永康公主有口头婚约,永康公主对殿下怕是……”
“胡说什么!”
蔡真也不是真的惧怕她,就赶紧说:“我乱说的。当不得真。”
李令俞哪有心思想这个,便说:”这几日你仔细着些,宫里这些琐事,我顾不上,你别让宫中的内官们欺负了她们。我无心杀人,可别让这些奴才们仗势欺人。“
“殿下放心,我保管给殿下看顾好。”
李令俞便也不再多言。
回了太极殿,她便问:“各位大人,可议出什么章程来了?”
曹印也不扭捏,眼下时机确实不对,正统不正统先不说,叛乱若不严惩,往后就更管不住人了。
“青州、兖州、豫州,凡涉案者,一律押送进京,主谋者株连……”
李令俞便说:“主谋者就地革杀,子孙不得入仕,妇孺无罪,何必□□,放了便放了。”
薛洋一听就要反驳,曹印便抢先一步说:“也成。”
薛洋张着嘴,看着两人干瞪眼。
曹印继续说:“三州主将,斩首并不为过,只是领兵之将向来少,只怕还要从九边之镇调用,眼下北境的战事,我等也不知详情,所有不好多赘言。”
李令俞叹气:“之前宫宴中毒案,陛下一心扑在纠拿凶手之事上,也不曾和你们商议过北境之事。突厥人举兵南下,同时攻打了司州、平城、营州。因着之前北境三州调兵五万回援并州,所以才告急,陛下批了北宫的调兵的旨意,便调河东三州兵马北上,支援北境三州,谢家也是得了这个机会,才领兵出了青州的地界。”
殿中的众人这才清楚了。
薛洋依旧盯着她,她如今可是如同摄政。就算陛下病危,陈留王还在,宗室总有子弟,轮不到她一个公主在这里摄政。
李令俞知道,一时半会儿她镇不住这帮人精,且等她腾出手来,再慢慢和这帮人周旋。
“那就尽快出文书,好尽快去河东处理此案。”
薛洋便问:“我暂且称一声殿下吧,殿下如今这算是摄政了?”
李令俞冷冷看着薛洋,问:“那御史中丞大人,这是要为陛下保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