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看着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李令俞回头看着裴虞的眼睛说:“天兴三十七年的旧案,该理一理了, 是不是,裴大人?你叔父当年身边的两个护卫, 现在还活着吗?杀彭定西的时候,大概是没想到,十几年后还有人记着他们。”
“你是……永安……”,公主。
裴虞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不可思议。
李令俞冷冷笑着, 看着呆坐一旁的萧祁,问:“自古只有死了的太子, 可没有废太子长命一说。你自己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谢惠荫疯了一般:“你敢!”
“我为何不敢?我能杀你们谢家儿子, 就能屠你们谢家满门。你们既然敢灭豫章太子全家,就要有被灭的准备。”
“萧鋆要死了!你敢杀太子,圣人不会放过你的!”
李令俞像是听到笑话了一样,看着谢惠荫。
“所以, 宫中的毒, 当真是你下的?”
谢鹏程也知道这个道理,笃定:“你杀不了太子!”
李令俞最不怕人威胁,当即下令:“段功, 送太子上路!”
段功就站在她身后, 闻言便用绳子直接勒了萧祁的脖子, 萧祁闭着眼挣扎,谢惠荫哭喊尖叫,裴虞不顾反剪的手臂,扑过去撞开段功,大喊:“李令俞!你不可如此!”
李令俞回头看着裴虞:“哦,忘了还有你妹妹,他们夫妻,该齐齐整整上路。”
说完便吩咐:“去寻太子妃!”
裴虞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心中乱成一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人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不过片刻,关在偏殿里的女眷们就全被押过来,哭喊尖叫声一片。
谢鹏程缓过劲,警告她:“我输的不冤,但陛下还没有判我死刑!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李令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将手中的京郊营的兵符就近给他看了眼。
才说:“谢鹏程,圣人收回陛下手中兵权。你等谋反叛贼,人人得而诛之,谁不称一声后快?你上战场是为前程,我如今平叛贼,是为社稷。圣人将我父王和我的兄长们葬进皇陵,你说是为何?你以为圣人当真不知你们的苟且之事吗?我是女子不假,可我一样握着兵权,一样上朝理政,一样可以临朝,可以进宗庙,你说我该不该杀你们?”
裴元莺听得呆了,看着太子看着哥哥,哭着喊:“哥哥救我!”
裴虞艰难说:“李令俞,你这是,大逆不道……”
他们这才明白,她是黄雀在后。
李令俞不想浪费时间,天亮之前,必须处理掉他们。
“咱们终究相识一场,我给你们机会,自行了断,若是不愿意,那我只能用手中的刀送你们上路。”
裴元莺听得奔溃大哭,哭求哥哥。
李令俞看着裴虞,见他要开口,便问:“你想救你妹妹?你们裴家,当年助临淄王夺位,谋害豫章太子时,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今日吗?没有想过我这个豫章太子幺女,有朝一日,也会诛尽你们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