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见她从容,问:“并州如今什么情形了?”
“并州向北推进七十里后,突厥人暂时退兵,并州及其他州的主将都猜测突厥人还会卷土重来,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攻哪里,各州都在戒备。”
萧雍嗯了声。
李令俞见蔡真进来奉茶,心里一惊,面上丝毫不显。
“以你之见,平城都督府,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李令俞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如实说:“臣在平城停留了不到十日,严都督每日巡营,操练兵马,臣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萧雍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你的职责便是监军,若是没有尽到责,便是失职,明白吗?”
李令俞:“臣明白。”
她如今学会顺着他了,学会了乖顺。
等李令俞从紫宸殿出来,回东明殿,苏绎已经在等着她了。
李令俞先问:“蔡督事呢?”
苏绎:“这些时日累了,病倒了。”
李令俞:“那为何蔡真会来紫宸殿?庐阳王呢?”
苏绎见她紧张,就说:“蔡真是蔡荃提上来的。庐阳王被陈侯邀请去府上赏画,而后被请进太极殿,这几日才刚出宫。暂时应该不会回来,庐阳王府邸也已经挂牌匾了,应该快搬进去了。”
李令俞听完便当真不再问这些了,改口问:“陛下当真……”
苏绎说:“陛下怕是,寿数有限。这些时日谢皇后携太子一直在侍疾。”
李令俞也没想到意外这么突然,不禁想,谢皇后是真的有些运道。
萧诵就是再不满意太子,但只要没有诏书出来,那太子就是正统。
曹太后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苏绎见她不说话,问:“当日你离开上都城,华林园杀你的意思,圣人也知道了。”
李令俞无所谓地笑笑:“我不过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值得贵人们那我的性命作赌注。”
苏绎提醒她:“谢皇后和曹太后怕已是水火不容,圣人命蔡荃调查过此事,想必是查出什么东西了,蔡荃这才病了。”
李令俞皱眉,惊疑的看他:“查出什么了?谢家助陛下登基?当年拥立之功有假?还是陛下当年登基另有隐情?”
苏绎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苏大人是什么意思?想提醒我什么?我祸乱不了朝纲,不必试探我。”
苏绎见她动怒,知道她误会了,便提醒她:“圣人此次将城台道神策军依旧给你,另外北邙山的神策军也交给你。你该知道分量,务必要小心。”
李令俞确实没想到,萧雍竟然如此大方放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