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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年又不说话了。

没多会儿,阿符真找来了铁皮,自己箍了一个铁炉子,就放在院子里,城中今日进来人不少,大概是前几日一战赢得漂亮,让这里的百姓也感到鼓舞了。

阿符说今日城中来了很多军营里的人。

她的茶刚煮上,裴虞就来了。

严柏年因着背上的伤不能睡着,便靠在躺椅上,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那棵青槐树下。

裴虞这次来,竟然也不去营中,只管住在城中,万事不问,十分规矩。

李令俞问:“不知裴大人什么时候回去?”

裴虞:“等上都城的旨意。”

萧诵在裴虞的奏报中,和其他人的消息中,也了解了北境的战事不可能速战速决。

这次和年前的突厥人在营州突袭不同,这次是举兵大举南下。

太极殿议政,少了曹印,薛洋便万事不争先,其他人都习惯了薛曹二人顶着,如今被陛下当面问起,一时间还无人可担责,竟然都呐呐无言。

萧诵看得气闷,便问:“曹卿,如何了?”

礼部的方从晔答:“昨日臣见了中书令大人,十分消沉。”

曹印确实伤怀,即便和曹燮不是一支,但总归是曹家人殒命。

每每有曹家人出事,他心里总是难受。

曹夫人见他半夜不睡,两个儿子也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也不见他多言。

便追到书房里,问:“你为何不给太后娘娘回话?”

曹太后不能出宫吊唁幼弟,十分伤怀,特派陈留王来吊唁。

曹印连陈留王都没见,只是让远归的长子招待了陈留王,陈留王吊唁后,便回宫了,曹印连面都没露。

“我都没见陈留王,回什么话。”

老妻见他搪塞,问:“太后,可有不妥?”

曹印一脸哀伤地看着妻子,关于他们这一脉,长兄死前的交代,他一个人扛着这么多年,始终不能和人说。

长兄是何等胸怀,挚友遍布各地,这么多年,他听过那么多长兄的挚友们谩骂他。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至少有人记得曹文延。

可这些,都是因为曹太后,到如今,太后唯一的幼弟满门男丁皆阵亡。

看太后的样子,像是势必推陈留王上位。

梓潼的孩子如今活着,他当然要先保梓潼的孩子。

“没有,见了也不过是伤怀。没什么能说的。”

老妻见他不肯说,便试探问:“你上次说的不妥的人,可是太后?”

曹印否认:“不是,不要乱想。让孩子们早些歇息。”

老妻说:“孩子们担心你,这次回来,也是想把孙儿们留下。”

“让他们带着孩子们回去,谁都不要留在上都城。”,曹印坚决说。

老妻诧异:“这是为什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