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当晚全部阅卷结束,将卷宗整理好,曹印动手将卷宗装箱密封了,待到第二日在太极殿中,当着陛下和大家的面,会再打开。
待曹印密封后,大家一时间都松懈了,没日没夜的几天,算是忙完了。
李令俞温的酒也好了,还有一坛葡萄酒,烫的梅子茶也好了。
老家伙们也不嫌晚,就坐在堂中,开始谈诗作赋,喝酒畅聊。
一时间殿内十分热闹,少了白日里为政事互相攻陷的小心思,只有意趣相投的知音之感。
连曹印也放松了,和吕匡渊靠在一起,聊起李令俞的那阙词,曹印说:“她这词,写的未必就是情意。”
这话点到了吕匡渊,等他再默念了一遍词,繁华热闹中,孤独之感油然而生,一时间让他和曹印生出知己之感。
天兴朝的旧臣,他们自己心中都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所以才心中越发孤独。
可曹印一提醒,吕匡渊再读词,就有种返璞归真之感。
尝了口葡萄酒,赞了句:“此子,果真非同凡响。”
曹印看着李令俞给御史台的一位老学士讲这葡萄酒的酿造过程,从这里看过去,她的样子,当真和梓潼很像。
当晚聊到很晚,只是些果酒,并不醉人,但微醺的状态极好。老大人们都喝的十分畅快,等快子时才散场。
李令俞遣人将老学士们,一一送回家。
最后留下曹印要回官署歇一歇,天一亮,他就要进宫,将卷宗呈给陛下过目。
李令俞是真佩服他们的赤忱。
第二天午时,她在家就听见街上敲锣打鼓和爆竹声。
看来黄榜已经张榜了。
她站在院子里一笑,此事也算如了萧诵的愿,让他接触到了年轻的学子们。
不多时,听见李姝匆匆进来,和她说:“孔章先生高中,二甲第十名。”
李令俞听得笑起来,孔章果然有才学,就说:“他肯定能中。”
李姝见她淡定,问:“哥哥就这么笃定?”
她也不答,问:“陈润意昨天不是邀你们去踏青吗?怎么没去?”
李姝白她一眼,扭头就走了。
如今家里的人都了解她了,也知道她的可恶之处,凡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就戳对方的痛楚,让对方先跳脚。
李令俞换了衣服,正式去官署,名次已经出来,礼部应该有了名单。
她进了官署,就见院子里乱糟糟的,所有人度喜气洋洋的,大概是准备明晚的鹿鸣宴,今天一整天都会欢呼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