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没说话。
萧雍问:“李令俞,你又是什么角色?”
他这话问的有些过了。
李令俞郑重答:“臣求学十几载,一介白身,有幸得贵人青眼,而今依然时时生恐,唯恐稍行踏错,万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萧雍见她用词谦卑至极,确实毫无风骨,实在配不上她的文采。
一时间觉得,十分无趣。
苏绎却听得隐隐有些心酸。只是他最近太忙,毫无时间和李令俞单独说话。
陈侯顺着说:“年少气盛,是应该的。”
永康冷眼看着她,却想,她明明才情出众,明明有颗玲珑心,却不肯在圣人面前卖弄,非要受一通教训,当真不识好歹。
遂出口说:“你刚才不是这么讲的。”
李令俞肃然:“殿下说笑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写的出这等情诗,却在圣人面前不敢认。”
一时间殿中的人都看着李令俞。
这已经不是偶然写词能解释的了。
李令俞见萧雍又开始盯着她,心烦至极,索性说:“臣不贪那等虚名,只想本本分分做臣子,无意高攀,也不自轻贱。”
她这话说的很不知好歹,仿佛是只想窝在某一个官署里,兢兢业业做个小官。而今被人落在这里示众。
萧雍冷笑:“你若非要不识抬举,大可滚出孤的北宫去!”
苏绎忍不住喊了声:“圣人息怒。”
苏绎回头皱着眉呵斥李令俞:“李令俞,你想忤逆不成!”
李令俞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不言不语跪下,说:“臣知错。”
萧雍不领情:“滚出去!”
李令俞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蔡荃也跪着给她求情,平时见着她倒也没这么贴心过。
李令俞被萧雍折腾的彻底没脾气了。
她后知后觉,觉察到了,萧雍忌惮她参政。
她品出味来,只觉得好笑,萧诵都不忌惮她,萧雍却防着她。
她参政,又不会让他们父子反目,萧雍何必防着她?
萧雍因着她服软,和身边几人求情,冷声说:“你们倒是向着她,且看她的德性!仗着有几分才情,这是不想要脑袋了。”
正骂得起劲,听见门外的内官报,庐阳王和幼子萧诚来了。
父子二人进来,就见李令俞跪在那里。
萧澈进来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萧诚扶着他坐下后,就站在他身后。
其他两人谁接话都不合适,只有陈侯说:“闹性子,惹恼了圣人。这会儿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