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荃大概也是没想到,好好过节,这祖宗就偏偏要搞事情。
不得已,让人去太极殿走了一趟。
萧雍见李令俞依旧无喜无怒,像块木头,故意和他唱反调,顿时十分生厌。
他是见过李令俞油嘴滑舌的样子,如今再见她这样子,只觉十分碍眼,骂了句:“滚出去!”
李令俞无喜无怒,丝毫不觉得难堪:“臣告退。”
说完徐徐退出来。
陈侯也觉得她有些太端着了,但见她躬身出去了,又觉得年纪轻轻,倒是身板端着很正,起码让人挑出任何错处,如此谨慎的年轻人。
就劝萧雍:“年轻人心野,难免心不在焉。怕是惦记着铜驼街上的灯会。”
偏偏就因为这句话,萧雍就让人盯着李令俞。
官署中几人看到李令俞那首青玉案,实在觉得精妙,只觉这词不能埋没了。
便寻了礼部的人,将这词提在了礼部出展的最大的花灯上,并署名李令俞。
当晚这首词在灯会上就一战成名,连夜火了。
李令俞被萧雍赶出来,便回了家。即便在家呆了一晚,闭门不出,但她誊抄的这首词,已经人尽皆知了。
连北宫都知道了。
李令俞走后,萧雍的心情并没有好,依旧气闷,苏绎等人和他说起今日上都城灯会的盛况,几个人登高去看了远处的灯火。
等回了殿,庐阳王身体不好,已经去睡了。
萧雍就收到了那阙词,他看了眼,很久都没说话。
陈侯被留下了,苏绎便也陪在侧。
苏绎看到词,一时间只觉得李令俞可惜了。
她比她父亲才情更甚,不论才学,还是丹青。
陈侯是真的见识了李令俞的才情,丹青、诗词,都是佼佼。
萧雍问:“她的意思,是有中意的人了?”
十几岁的年纪,懂什么爱情,但她的才情是实打实的。
一时间让萧雍都没话了。天才向来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
李令俞并不知道这些。
她此刻还在想,该怎么让北境三州成绩好的学子公平入选呢。
九边之镇不能总孤立在外,严柏年上京来,也是为北境三州寻出路。虽然他很小心,但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两人私交也好。她也愿意不冒险替严柏年想一想办法。
尤其萧诵身体不好,而萧雍却老当益壮。
她一时间给严柏年写了封信,询问了一些北境的学子的事。
户部粮米已经发往北境了,也不知营州大的战事如何了。
她信没写完,家里出去游玩的人就回来了。
大柳氏带着罗娘子等人已经回来了,李姝见家里有人,就进她院子喊了声:“哥哥?”
“进来。”